最后的政论就很简单了,各人先写一篇治国齐家的政略,再接受诸位长老问询,最后由长老团给出一个分数。
这一环节是最透明的,问询时,参考的所有弟子都能旁听,但也是争议最多的地方。各人有主张守成的,有主张激进扩张的,也有主张中庸之道,观点不一,众说纷纭,想要得到大部分长老认同,也需要相当实力。
宋子宁就轻松惬意得多,他随意炮制一篇政略,应付了问询,也不等结果出来,就跑回zi的别院,准备享受温柔。这两天又有人送了他两个小美女,据说是难得的内媚名器。
千夜却不肯再陪宋子宁胡闹,仍然在抓紧时间浏览武技典籍,现在他的阅读范围已经扩展到各种各样近战武器的入门技能。
于是在“云深堂”别院中,宋子宁搂着两个新得的小美女胡天胡帝,而千夜则端坐书房翻阅典籍,与他有过一夕雨露之缘的十七在旁边静静伺候着,隔段时间就给千夜换上一杯茶。
千夜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刻确实是一种享受,温馨,宁静,可以一心一意在武学之道上锐意进取,而无需去想世俗那些烦心事情。
这时书房门推开,宋子宁带着一脸写意走了进来,进门就笑道:“你的小日子也不错嘛!”
千夜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天天这样,就不怕荒废了修炼吗?”
从两人来宋阀,到大考结束,已历时十多天,就没见宋子宁修炼过,他几乎每天都在外面会友,深夜归来时身上常常带着酒气和脂粉的味道。
宋子宁在书桌对面一张宽大的琉璃榻上坐下,半躺在背靠上,把zi弄得舒服了才说:“率性而为也是大道之一。况且我也只是回到族里才这样,平时还是很节制的。”
千夜叹了口气,从黄泉训练营时起,小小的宋子宁脸上就已经读不出情绪,那时他眉宇间是一派优等生的冷漠和傲慢,还有决不容许冒犯的戾气。死在他手上的学员,绝对比千夜杀过的多。
数年后再相遇时,宋子宁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仿佛最标准的世族子弟,温润如玉,性情明朗,但那实际上只是一层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具而已。
千夜这次来到宋家后才知道,这位血统高贵的门阀嫡子是究竟怎么才会成为如今的moyang。千夜在武功大考结束时,就想和宋子宁谈一谈,但他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千夜放下手中的玉简,向十七看了一眼,少女当即会意,乖巧地退出书房,并且把房门小心掩好。
宋子宁半闭着眼睛养神,没有说话,书房里有片刻的沉默。
“子宁,你接下来会很麻烦吧?有什么打算吗?”
宋子宁并没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这次大考结束后,我的继承人排名可能会进入前三,如此大的好事,会有什么麻烦?”
“宋子安和他那个长辈能甘愿吃下这个亏?”千夜相信当时大长老宋仲埕是真想把他斩杀当场,安国公夫人之后对他们整个一系的惩罚,只会让这个仇恨加深,变得不可化解。
宋子宁轻轻笑起来,他抬手遮住眼睛,也挡住了脸上所有表情,淡淡道:“不甘愿又怎么样,他们也就那几个筹码。殷家,殷琪琪想上位可还要努力一把。魏家,博望侯才不会管这种事,至于那头野猪,等他这次能活着下战场再说……”
宋子宁的声音突然停止,意识到zi说漏嘴了。
他放下手,看了看千夜的表情,笑笑道:“二十天前,魏家在远东前线吃了一场大败仗,据说魏破天当时也在军中。现在他们那边战况十分紧张,估计过两天你回黑流城的时候,魏柏年就要被本家召回去了。”
千夜吃了一惊,魏家所在的远东行省是边塞之地,和黑暗种族常年征战。
宋子宁透露的这个消息中,对千夜来说,最重要的还不是魏破天的安危,魏家世子上了战场,不可能没有保护措施。而是魏柏年一走,意味着远征军将指派新的师长上任。
但有武正南事件在先,无论远征军总部知不知道千夜曾参与了那事,就凭暗火佣兵团和魏家走得这么近,新来的师长与千夜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千夜并没有被宋子宁引开注意力,只说:“就算你觉得宋子安没有威胁,那么宋子齐呢?本来想杀你的人是他吧?”
宋子宁此时慵懒的姿态全消,坐直了身体,神色平静地道:“不用为我担心,老祖宗也不会让他们在族里做得太过分,至于到了外面,我还会怕他们不成?”
“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