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阔海那赤条条的魁梧躯体映入我们的眼帘,他环视着炼魂坊之内的情景,徒然暴怒道:“该死!”进而双臂忽地变粗变长,两只大手一个握拳轰向上方密布的乌云,一个朝着我当头拍下!
就在他拳头即将命中乌云时,我意念一动,雷光闪过,无数雨滴倾洒而下骤然形成一条硕大凝实的水龙,却没有叶然施展的那样附有黑骨,毕竟她已经把这门秘术修炼到完美了。
不过这条水龙。面对将境的庞阔海,不堪一击,骤然间就爆碎为无数水滴,归于化生池之内,血泥再次融为满池血水,立刻就没过了众人的肩膀!
与此同时。
庞阔海的那大掌已然拍到我脑袋上方,他真的对我起了杀心,这性子太火爆了,似乎不在乎我这个与南门那位恐怖大能谈判的“筹码”。
我见势不妙,就立刻唤出了乌金甲与虎皮红战袍。要是不这样,也不会死,可替身纸人就剩下两只,短期内是得不到补充,能省一个是一个。而袍甲的无差别防御却是可循环使用的。
下一瞬,袍甲加身的我已然被庞阔海重重拍下!
如果没有袍甲或者纸人替身。恐怕我会当场砸为肉泥,现在,我整个身子在坚硬的袍甲防御下,被砸入了地下,包括脑袋处于炼魂坊的地平线之内了!
我清晰的感觉到袍甲变弱了一半,它们能还再抵御一次将境到王境之间的全力攻势…;…;
“嗯?没死?也没伤?”庞阔海疑惑的声音传入我耳朵,他纳闷道:“这不像护身法物,难道是袍甲的作用?”
我心中差点儿就骂娘了,寻思以后必须得觅一个能假死的法门秘术,不然遇见难以抗衡的强敌。第一次被必杀之后发现没死肯定还会再补下一次,甚至等袍甲分解之后还有下下次,纸人替身一旦耗干净,就意味着真的要死了。
我耳朵一动,庞阔海重重的脚步移向这边。
我嘴巴贴着硬石,紧紧的堵住了,无法说话,也无法呼吸,只能凭借玄力转化为氧份进行内呼吸,憋憋的很不畅快。我全身一样不能动,被生生卡在这,连个手诀都掐不出来的。
过了片刻,我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像只小鸡似得被庞阔海拿两根手指提了上来。我大口的换了两口气,道:“丁丁跟豆芽这位,要死啊你?亏了老子有老祖宗送的宝甲,不然刚才就玩完了。哼哼,这可是她亲手为我量身炼制的,别说你一个将境后期了,就算一个玄侯玄王来了。也拿我没办法。”
庞阔海把我随手扔地,他沉重脸以红光眼睛凝视了一会儿我身上近乎透明的袍甲,说道:“把你的宝甲脱掉,献上于我,我也许会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啊?”我故作激动的问:“难道是活命?”
“不。成为我的血仆,就像他一样。”庞阔海扫了眼化生池之内的赵忠良,后者正以近乎膜拜的目光注视着前者。
“敢情是想让我当你小弟?”
我摇头说道:“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
“竟然敢说我的血仆是不人不鬼的…;…;玩意?”庞阔海手臂猛地伸长,蹿到我近前。探手就捏住我的脖子,道:“脱。”
我瞟了眼他的下方,说道:“抱歉,面对一个豆芽丁,我实在没有脱衣的欲望。呵呵呵,要是我家陈师兄那样的,没准还能考虑一下。”
化生池之内的陈玄谛,脸色黑了下来,不过由于重新浸泡入了血水,他也越来越难受,就静静的没作声,不想浪费精力,专心的抵抗着血水对灵魂的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