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门大官人今儿喝得比灌秦小婉那次还多,不过,这厮脑子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推开过来搀扶的丫鬟,竟是跌跌撞撞地从大都督府走了出来,并且,还能爬上在风雪中始终等候他的帝王驹。
也难怪,见识过西门大人酒量的林木森,今儿在自己家,带着一帮手下是可劲地敬酒,想方设法要让西门大人吃好……更主要是喝好。
而西门大官人第一次跟这几个军中高层领导会面,不管是拉拢人心,还是为了展示自己亲和的一面,这厮都必须敞开了肚子喝。并且,马平他们三个一直都正襟危坐,煞是拘谨的样子,西门大官人不主动敬几大杯,调节一下他们的心态?而他们受宠若惊的情况下,不反过来再敬西门大官人几杯?
如此,林木森那最高规格的一桌酒席,只喝到夜se茫茫,几乎人人都醉爬下的情况下才结束。
不过,西门大官人酒量也实在太大,把在座的一个个喝爬下,又一个个被伺酒的丫鬟抬进房中休息的情况下,最后只有这厮还坐着。
咳,还有个人例外,那便是周延儒。
因为,酒席开始没多久,周大人便早早地离开了。
对老周,原本就看他不爽的西门大官人,由于上午听了杨嗣昌之言,这货募捐竟然只捐出七百五十两银子,内心里不由得极端鄙视。所以,在酒席开始,大伙儿三杯过后,西门大官人便“逮住”了周大人敬酒。
“周大人,我还年轻,做事难免会有不成熟的地方,以后啊,您可得多多指教于我,来,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这厮语气非常客气,神se也比较恭敬。
“哪里哪里,西门大人太客气了……呃……你干了?!咳咳,老朽不善饮酒,这么一大杯实在是有些为难,那个……老朽便舍命陪君子,浅酌一下。”
“浅酌?!周大人,上次当着皇上的面你不给我面子,今儿当着这些个兄弟的面你也不给我面子,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啊。”这厮脸se有些不好看了。
“咳,西门兄弟,周大人的确是不能喝酒,你看……”
“林老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但这关乎我的面子……咳,周大人,我已经干了,你如果真对我意见……可以不喝!”这厮把杯子“啪”地往桌上一放,彻底地霸气外露,颇有传说中嚣张跋扈的架势。
周大人可是斯文人,哪里会跟西门大官人较真,神se尴尬了一秒钟,便一狠心,一咬牙,将那杯酒“咕嘟咕嘟”几口干了,也没吃菜,把杯子一放,很识大体地一手抚额,一手撑着桌子站起身跟大伙儿告罪,“不好意思,老夫不胜酒力,得先告退,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如此,周大人在一个伺酒的丫鬟搀扶下,貌似跌跌撞撞地离席而去,不过,周大人心里有气,喝酒也超标了,那两个伺寝的小丫鬟估计少不了被这货没轻没重的折磨。
却说西门大官人爬上帝王驹,而阿悍同学貌似知道主人喝高了,在风雪中也没撒丫子狂奔,而是迈着小碎步,踩着厚厚的积雪,一个萝卜一个坑,煞是平稳地前行。但即便如此,也是没跑多远,西门大官人被寒风一吹,脑子是清醒了一点,但一阵阵涌上的酒意,让他再也控制不住,一张嘴,稀里哗啦狂吐不已。
但见那一肚子的黄汤,伴着林大人jing心准备的美味佳肴,在狂风中四散飞舞。
好在他还知道背着风口,没有迎着大风狂喷,帝王驹也在前行中,倒是没有飞溅到身上。
而他一吐完,心里自然是感觉好受多了,便从帝王驹上“哧溜”一下,滑下了马背,准备好好地在雪地里睡一觉。
很显然,帝王驹不干了,俺在风雪中已站了大半宿,都快冻僵了,正想着回去在暖和和的草堆里美美地睡一觉呢,哪里能陪你在雪地里站一宿。
所以,在鹅毛大雪顷刻间便要将西门大官人掩埋的时候,帝王驹发出一声嘶鸣,一低头,用嘴衔住了这厮的脖领子,拖拽着往前而去。
烂醉如泥的西门大官人,连身高马大的马平也搀扶不动,阿悍同学,即便它再神骏,但只凭一张嘴,又是在狂风暴雪中,这一番拖拽之难,可想而知。
忽然,在呼啸的寒风中,帝王驹听到一声尖叫,依稀辩来,声音很像是主人刚刚搞定的一个妹纸。就在昨晚,这妹纸还伏击主人,最后却是被主人拿下,两人黏糊了半天才分开。嗯,俺耳力超强,应该不会错的,并且,声音顺风吹来,就在左前方不远……
阿悍同学jing神一震,拖拽着西门大官人便往那……对,正是划破夜空的尖叫声声源地——同来客栈而去。
顶着风雪没走出十几米,阿悍便煞是jing惕地停下了脚步,并且,举步间挡在了西门大官人身前,既为他遮挡风雪,又起到保护的作用,因为,从同来客栈方向,有一个身影像是站立不住,被狂风吹着,几乎脚不沾地,裹着风雪,飞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