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余老板不由将目光投向花火,眼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质疑。毕竟现阶段流行的医术只得中医一途,而中医最是讲究底蕴的,甚至比习武尤甚。看花火的样子满打满算也就还不到十岁,作为一个对中医针灸之术有着不弱造诣的人,余老板怀疑她的能力也在情理之中,无可厚非。
凌云见状,忙帮腔道:“余老板不用担心,我这妹妹在医术方面,曾经得到过李鬼手和朱一品两位大家的指点,没准真能帮上一点忙呢。”
余老板闻言大为动容,花火年龄甚稚,一副很不靠谱的样子,可是李鬼手和朱一品两块金字招牌却是足够耀眼。更主要的是,他妻子现在的情况十分紧急,连自己都要束手无策,寻常医者根本无济于事,可要找寻名医,却又非一时三刻可得,根本就来不及了。倒不如让这个小姑娘试上一试,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见余老板已经点头同意,花火更不耽搁,上前一步抓过余嫂的脉门,同时暗中开启白眼,观察其体内的经脉、内脏情况。
见到花火这切脉的动作,余老板心中的疑虑不禁更甚,作为一个对医术颇有涉猎的人,他对切脉自然知之甚详。但凡与人切脉,都是集中精力与手指之上,仔细感应患者的脉搏,从而确保对脉象的准确判断。哪有如眼前这小姑娘一样,一边切脉,一边瞪大了眼睛瞪着病人看的?虽说医学讲究的是望、闻、问、切,然而其中各有讲究步调,有迹可循。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算是望呢,还是切呢?
余老板十分确定,他生平断断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切脉方式,要说那江湖名医李鬼手与人切脉他在机缘巧合之下也曾见过,却也只与寻常医者无异,决计没有出现过如此方式。难道这门切脉手法,乃是源自另一位大家朱一品?
传闻中的医道大家朱一品,医疗手段每每推陈出新,更精擅失传已久的悬丝诊脉神技,若是说这般独特的切脉技巧出自朱一品的传承,倒也说得过去。
任余老板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的,花火的切脉手法跟朱一品压根就没有一毛钱关系。她看似是在边切边看,实则还是以看为主,切脉为辅。拥有主动透视能力的眼睛,效能自然要比单纯的切脉更有效,这点却是此方世界的原住民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只是片刻功夫,花火已经基本断定了余嫂的病情,此际救人当口,自然痛快说出:“余嫂怀有身孕,而且近期劳累过度,加上调理不善,造成严重体虚,这倒还不算大事,要命是她似乎心房位置隐有暗疾,眼下突然爆发之下造成心跳骤停,形成了当前这种近乎假死的状态。如果医治不及,这种假死很快就会变成真死。”
余老板闻言之下,心中疑虑反而全消,疑问花火所言和他之前为妻子切脉得到的结果一般无二,由此可见,眼前这个小丫头还当真是有真才实学在身的。但现在的问题却在于,自己也不有判断出病情的本事,却并无对症的疗法,无法救下妻子,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眼前这个小姑娘另有高招了。
花火此刻却没工夫在意余老板心里是怎么想的,说完病情马上说道:“如果是一般情况,余老板方才的那几针,该当可以刺激余嫂心脉,至少该有所好转,但余嫂现下的病情显然要更加严重许多。事不宜迟,帮我扶余嫂在地上坐好。”
余老板见到花火信心十足、把握大把的样子,不禁眼睛一亮,当即说了一声:“好!”,便扶着余嫂的身子,在地上坐好。
见到余老板已经退到一旁,给自己让开足够的空间,花火这才严肃的转头对凌云说道:“凌云哥哥,你帮我护法,我的施救一旦开始,就必须一气呵成,期间绝对不能被打断,否则将前功尽弃。”
“好嘞!”凌云应了一声,开始警戒的看向四周,心中则不由为小丫头点了一个赞。貌似这小丫头,现在越来越干练了嘛。
不光是凌云,听到花火的话,就连余老板也立即私下打量,一副全身心戒备的样子,似乎一旦出现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刻暴起杀人一样。
不过,一个面馆掌柜的,也就煮面条比较再行,再戒备有用么?
大抵可以算是关心则乱的表现吧!
就在凌云和余老板都开始全神戒备的时候,花火已经开始她的施救,却见她一对小手上下翻飞,不断在拍击在余嫂身上的穴位之上,手法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却颇有节奏感。凌云在旁边默默数了一下,花火一口气足足拍出了三十六掌。
当最后一掌重重拍在余嫂背后之瞬,却见余嫂原本惨白灰败的面容上蓦然多出一丝红晕,跟着一张嘴咳出一大口浓痰,跟着整个人渐渐清醒了过来。而这时花火的头顶之上,却已然冒出了一层细汗,可见方才施救的时间虽暂,但小丫头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内力与精神消耗都已不小。
“燕燕!燕燕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刚刚你可把我吓死了!”见到爱妻清醒了过来,余老板知道她已经没有了危险,顿时兴奋得一把将其搂在怀里,看他那激动无比的样子,就差没喜极而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