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盾工匠昂首说到
“参乘,现在也就是过了几个时辰,离一天的时限还有好久。你可愿意和我们比试一下。”
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一个上午还没有过,两个工匠竟然做好了一刀一盾。就连墨达众人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参乘虽然惊讶,但是毕竟对大秦的兵器很有信心。他提醒两个工匠
“你们可不只是代表自己的荣誉,如果你们任何一个输了楼烦就不能再造兵器了。你们想好了么?”
墨达看着墨不同,见他毫不慌张,双手抱肩,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墨达深知这墨不同乃天下第一工匠,有他出马一定不会有闪失的。索性趁机把楼烦民众的激情催化到最高点。于是对着楼烦王和蒙面卫士朗声道
“大王,大人。我作为外族人实在是钦佩楼烦工匠的胆识和技巧。今日楼烦和大秦比试兵器,我作为匈奴使节就来做个见证。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楼烦王其实早就烦透了大秦的咄咄逼人,今天看参乘的一系列东西都折了面子,心里也很高兴。他也希望楼烦人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再加上墨达代表着匈奴的意思,他也明白是要争取楼烦加入匈奴阵营,索性好好利用匈奴打压大秦。
“青狼长老既然有这个兴致,本王也不好推辞。就以您的意思办吧。”
蒙面卫士既然已经被墨达看穿自己身份显贵,也就不再隐藏自己的权威,对着墨达说
“我也正想请长老来做个见证呢。有匈奴做保人,我们这个输赢才有份量。开始吧。”
说完朝着锋鸣刀的骑兵做了个手势。这个骑兵把马带到教军场门口,骑上马向着持盾的楼烦工匠极速奔来。
再看楼烦工匠把蒙在盾上的布掀了下来,露出盾的本色。众人一看,顿时泻了气。还以为是什么青铜、钢铁这样坚硬的材质,原来只是用藤条编起来的盾牌。刹那间,那名大秦骑兵已经冲到近前,手起刀落正砍在藤盾上。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藤盾怎么可能挡得住如此锋利的锋鸣刀的重击,没准这持盾的楼烦工匠已经被砍为两段了。
不料,这藤子编的盾牌被锋鸣刀砍在上面竟然毫发无损。
大伙哪里知道,这做盾的藤子是墨不同早年在首阳山用老藤在桐油里浸泡六十天得来的。墨不同拿这些藤条给自己做了一件藤甲,如今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他将藤甲拆了做成了藤盾。不但材质坚实无比,而且藤子编的盾牌并不紧实,藤子之间的缝隙还起到了缓冲的作用,而且重量极轻。
更让大家想像不到的是,当锋鸣刀砍在藤盾上的一瞬间,藤盾中突然弹出两个铁钩,一左一右紧紧夹住了锋鸣刀。楼烦工匠一用力,将这个大秦骑兵从马上活活拽了下来。
啊!
大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这盾还能反击!
楼烦工匠并没有再让这骑兵难堪,见他按了一个什么东西,两只铁钩迅速消失在藤盾中了。工匠说道
“说盾只能防御,关键时刻持盾手也可以反击,将敌人拖下来一刀剁死。不过这只是楼烦能功能守的普通盾牌而已,各位见笑了。”
楼烦部众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伴着楼烦部众的欢呼声,这工匠把盾戳在地上等着领赏。
蒙面卫士和参乘输得心服口服,没话说了。墨达兴奋喊道
“妙!妙就妙在出其不意。不仅坚实无比,还能反守为攻。楼烦盾牌果然厉害。这一局,楼烦可以算是胜了!下一项,大秦守,楼烦攻!”
话音一落,手拿兵器的楼烦工匠已经冲向大秦盾牌兵。这盾牌兵知道对面的楼烦人肯定使出最大的力气来砍杀或者刺杀,于是他用右侧小臂紧紧地抵住折矛盾,只等着对手的兵器被坚固无比的盾牌弹开。
冲过来的楼烦人抡起手中怪模怪样的兵器,大家都屏息凝神等着听那声金属撞击的声音。不料,这工匠手中的兵器突然被他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像是一个搂草的铁耙子,另一部分是从这铁耙的长把中抽出的尖刀。
被抡起来的铁耙没有砸在折矛盾上,而是扒住了盾的边缘。工匠顺势向怀里一拉,持盾的秦兵没想到对方不是砍而是拉,手上的盾牌一下子被掀翻了。不仅如此,这秦兵整个身子向前探去,眼看就要被工匠手里的利扎透胸膛。
好在工匠及时收回利刃,秦兵掌握不住平衡,一下载到马下。
又是一个出其不意!这一下赢得了满堂彩!教军场里的楼烦部众沸腾了。他们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在大秦面前扬眉吐气过。大伙涌向这两个工匠,像英雄一样把他们围在中间。
墨达心里不住赞叹。这墨不同果然名不虚传,造兵器不仅拼的是材料和工艺,拼的更是想法。如果只是硬碰硬,那么完全靠材料和工艺。如今墨不同用铁耙掀开盾牌再攻击,那么无论再坚硬的盾也等于没有了。当盾牌被掀开的一瞬间,留给盾牌后面兵卒的只剩下死亡了。这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墨不同造兵器还用到了兵法。真是把这些铜铁玩弄于鼓掌之间,变幻出无穷无尽的奇巧之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