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嚓……咔咔咔……
一阵阵清脆的破裂声由缓变急,骤然间,裂响声波及到整个空间,紧接着,哗啦一声,包围着李匡长达3200年的蛋形壁障应声碎成齑粉。()这一地的白色粉末,眨眼功夫便如雪落火山头般消散的无影无踪,树桩边的一圈儿青草仿佛被人硬生生拔起,几息功夫就由巴掌高猛窜到了一米上下。
“唏……”,使劲摇了摇发蒙的脑袋后,李匡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怎会有如此多蛋壳?不对,这些好小,软塌塌的倒像是蚕茧……”破壳而出的李匡四下扫视一番后,抬眼向远方望去,“咦?竟然有这么多人?那女子是……怎么?澜波尔也在这里?”
一瞬间,他的意识便将直径81500公里的一片树林,以及环绕树林的山梁都探知的清清楚楚。
24531个人,散落于偌大一片区域中,有些是几人一组,更多的则是单人独骑。
这些人不断的穿梭于那些被浓雾遮掩住的通道里,而通道内的路障似乎阻止了绝大多数灵魂体安然离开此地。
这世界对灵魂体的压制极大,经常处在此类环境中的人自然是一清二楚,就好比习惯了极寒天气的普通人,乍然去到热带,即便穿的再少,也会感到不适。假如他的实力仍是仙帝级别,那灵魂感知的范围绝对不会有如此之广大,充其量也就是千余公里的样子。
“哈哈……这就是系主的实力吗?好强!”李匡腾的站起身,因修炼而刻意放大的灵魂体刷的恢复成本体大小。
这一刻,假如澜波尔看到,恐怕直接会惊呆。
如今的李匡,灵魂体乍一看与真人一般无二,同样的紫黑长发,蓝色眼眸,甚至幻化出的白袍上,那条金边儿在衣襟摇摆间也会熠熠泛光。
如此接近肉身的形态,与面容都看不太清的仙侯、仙神等灵魂体相较,简直是天壤云泥般的巨大差别。不过,灵魂体终归是灵魂体,比起肉身来仍有本质上的区别,这系主的灵魂体看起来更显得虚幻一些,远不如肉身那么凝重厚实。
“嗬!怪不得耗时如此之长,这树像世界居然将我的肉身也孕育成系主初阶了。”
灵魂的提升很重要,但如果肉身的实力没有同步跟上的话,那灵魂一旦返回本尊后,肉身将难以承受其庞大的能量,就如小船载大象,其后果可谓是不堪设想。
这一点李匡在战魂星上进阶时曾有过深刻教训,如今灵魂层次再一次提升,而且是从仙帝巅峰直接跨入到了系主初阶,这种本质上的迁跃更艰难、更可怕!
系主,有资格拥有一片星系做为领地的巅峰级强者,在第四宇宙河中,绝对称得上是站在人类世界最高端的一小撮人。
这样的强者,即便是在武风极其盛行的阿贝尔星系,也属于威震一方的顶尖人物。
在灵语群岛内,就算是最普通的灵魂师,都隐隐对武者存在着一丝鄙视。专修肉身也好,精练灵魂体也罢,在能量核心为王的灵魂师眼中都属于不入流。就好比仙帝级别的李匡。在这岛内根本得不到多少同岛弟子由衷的敬畏。
这其中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在外界仙帝级武者不稀罕,相对来说反而是灵魂师的诞生几率更低、发展空间更广阔。()另一方面,一旦灵魂师由灵星级晋级至灵域级,其对战一名仙帝时将毫无悬念的完胜,甚至某些变态的灵星级灵魂师都可将仙帝级武者玩弄于股掌之间。
武者,专精于驭使自身力量。
灵魂师,擅长于调动天地能量。
起点不同,发展方向不同,一个掌控自身,一个掌控空间,如何比?
所以,仙帝在灵语群岛不被仙侯、仙神等灵魂师尊重也就毫不奇怪了。
假如晋级成为系主,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系主,实力极其强悍!
系主,已从武者的芸芸众生中脱离出来,这是一种华丽的蜕变,从‘以自我为中心’的境界,转变为‘以世界为中心’。
掌控世界!
此等能力,已不亚于灵语群岛上普通的灵宇级长者之流。
谁敢小瞧?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在阿贝尔星系,系主也不是等闲之人能随意见到的。放眼整个第四宇宙河,在人类的认知中,系主都是神一般的存在,是被亿万子民由衷认可的统治者。
如那仙女座星系的系主‘阿尔弗雷二世’,将整个星系视作自家花园,一个命令下去,就使得数不清的星球人去楼空。谁敢违抗?违抗者只有死路一条。
威严!
普通人根本无力抗衡的强势!
这种威严已深深植根于普罗大众意识当中,除了那些偏远如银河系、麦哲伦星系等从无系主停驻的星系外,但凡是文明程度较高、地理位置优越、高等生命星球较多的星系,不论是普通人,还是灵魂师,都无可避免的屈从于系主的威压之下。
对于这一点,在阿贝尔星系停留了200多年的李匡比谁都清楚。
“咦?澜波尔在做什么?”闪念之间,李匡便瞬移至38000公里之外的某处山梁顶端。
面对浓雾一侧的山坡上,澜波尔和碧安斯各自端坐在一块儿突起的山石上,二人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忽然间同时从灵魂体内分离出一道分身。淡若虚影般的分身行动异常迅捷,眨眼功夫便没入了山梁下不远处的浓雾当中。
“澜波尔,你如果想去‘木痕’的队伍里,自己去好了。”分身消失的数息后,一道冷冷的丽音淡然响起。
“哈,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木痕太没诚意,居然只打发个小弟来。”澜波尔嘿嘿一笑道。
“你如果是仙帝,他自然会亲自来求你,甚至有可能跑来和你混!”性格有几分淡漠的碧安斯显然对那个木痕的邀请很不屑一顾。
“仙帝?我要是仙帝的话,早跑到外面逍遥去了。”澜波尔沮丧的嘟囔着,片刻后又道:“我怀疑这试炼通道长短不一样,听说有些人只打通了数十万公里就离开了,怎么咱们这条已经开拓了近百万公里,仍感觉像是离尽头很远似的?”
“孩童一样,昨天还担心通道太短,今天又嫌长?”
“呃,我本来也不大,在我家乡,我这个年纪的人唯一的事情就是玩儿,从古到今,恐怕我是史上最可怜的小孩了。”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