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燃亮夜空,古镇处处洋溢着欢聚的喜庆。
徐洁越来越喜欢孩子,在旁人眼中她是端正而有原则的女人,可是在孩子面前,她算得上是最没骨气的了,孩子们只要缠着她,不管要什么,她都会答应——所以徐洁是他们最不怕的‘妈妈’了。
安安翘着白皙的足丫子搁我腿上,俏皮的望着窗外说道:“还是徐洁姐姐最受欢迎啊,那个臭屁孩,一点良心都没有,连我这个妈妈都不要了,唉……”
“别乱动!”我抓着她如莲瓣般白皙的足,没好气道,“谁让你陪孩子的时间没有徐洁多,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跑活动!”
“呵呵,我这是为谁出面呢?你以为我喜欢这么累的哦?我倒是挺羡慕莫槿的,在古镇上好好的经营一家客栈,过着诗意般的生活不好吗?”安安抬起另外一只脚丫子往我的脸上乱蹬过来,气哼哼道,“本姑娘还不是为你打工?麻烦到处都是,要不是你不方便出面,我一个女人何必抛头露面去谈这些事情?”
我任凭她的脚丫子在我的脸上蹭了几下,不以为怒的笑道:“好吧,辛苦我们家安安了,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你一年到头跑来跑去,脚丫子还这么白,而且漂亮,真是奇怪……”
“去你的!”安安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脸颊微红的咬了咬唇,把脚丫子收了回去,她是知道我一些癖好的,所以这时候反而羞涩起来。
“哦对了,你晚上和林修通过电话了没?”安安突然开口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不过蓝道对我说了一些关于那边的情况,怎么……你也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嗯……我有种直觉,这次的事件应当只是一个引子,得让候敦的岳父谨慎一些,他这些年在金融领域的触角伸得太长,是好事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最怕的就是清理污泥时顺带着斩断了章鱼的触手,手伸太长有时候连灾祸临头都不自觉……”
我皱了皱眉,可能是远离商界太久,对于这些事情的嗅觉,我确实落后安安她们许多,这也是自由的代价!
放下安安的足,我站起身来,眼神悠悠的朝窗外看了一眼后说道:“看样子是得活动活动筋骨了,我还未老,但有人已经把我看成死的了!”
……
这个春节算是五年来最为热闹的了,但所有的热闹都有散场时。
不免难舍与伤感。
其他人在除夕过后,初一就开始离开古镇,我待到初五,也终于是到了要离开古镇的时候了。
莫槿怕自己哭出来,所以是莫云裳陪着我走到了古镇的街角。
她看了一眼等候在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微蹙起眉说道:“预产期大概在中秋前后,你在外面怎么样都好,中秋节前一定赶回来陪陪她,其余的时间有我照顾她,你也不用操太多心!”
“我知道了!”
“那……你去吧!”莫云裳的眼神闪过淡淡的哀愁,朝我挥挥手。
我转身,吴水水已经替我拉开了车门。
“砚哥,先回杭城还是去中海?”吴水水坐在驾驶位上问道。
“先去杭城,有个人我很久没见了。”
从古镇到杭城很快。
煦雨棋社。
三局对弈结束。
我停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哈哈笑道:“龙叔,几年未见,你的棋艺退步了啊?”
乔保龙没好气的看我一眼,摇摇头叹气道:“人老了,不得不服老,围棋对身体素质的考究太多,即便是再老谋深算,状态毕竟不如年轻人,你赢我没什么值得光彩的!”
“哈哈哈,这倒是,不过许久没与人对弈了,赢了还是舒心!”我笑着说道。
乔东临站在一旁,眼神无奈。
“这趟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你这个大忙人,算算我们之间大概有七八年的时间未见了吧?”已经是白了头发的乔保龙盯着我问道。
“应当有八年了吧!”我点了点头,长嘘一口气,“杭城是个好地方,只可惜我不适合长居此地,以前待的时间越长的地方,我现在就越发不敢逗留!”
“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很多人羡慕你,当年你年少有为,几乎屹立到了巅峰,同辈的年轻人里,王孙子弟都狂不过你,但谁能想得到,你现在无名无姓,过得跟一只老鼠也差不多,东躲西躲的……不敢以真名现世……人生啊……终究逃不过因果!”
“是啊!”
我低头,端起旁边的茶盏浅啄一口,随即笑道:“我也想像龙叔这样,开个棋社什么的,收点门徒,闲暇时找人对弈,不开心时喷人几句,那别提多惬意了,哈哈哈哈!”
“你这话说得……我是那种随便喷人的脾气吗?”乔保龙不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