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号？”潘云生一愣，“接进来。”

“2号线！”说完，秘书退了出去。

潘云生关闭了房间内的监视系统，打开了音频干扰器。虽然军情局局长的办公室算得上是共和国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潘云生没有半点疏忽大意。张孝珑直接打电话回来，表明事态非常严重。等下要说的事情也非常重要，不能泄露一丝一毫。

拿起电话话筒，潘云生用左手捂住了嘴。“我是老潘，报告身份。”

“005号，张孝珑。”

“还有我，003号陈良云。”

潘云生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你们发回的资料已经收到了，审讯工作谁负责？”

“是我，老潘。”陈良云迟疑了一下，说道，“最重要的资料我没让非菲发回来，地址是兰州，主要活动地点在白塔山公园东面的朝阳村，目标每天上午去黄河大桥北路附近的农贸市场购买食物与生活用品，具体身份不明确，大致断定年龄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类似于城市中下层平民。”

“联系方式呢？”

“不清楚，黎明杰没有交代。”

“没有交代？”潘云生迟疑了一下，说道，“他怎么与目标联系？”

“也许目标认识黎明杰，或者认识黎明杰的心腹。按照我的猜测，前去接头的肯定不是黎明杰，而是黎明杰的某个心腹。”

“问题是，黎明杰的心腹要么死了，要么潜逃，根本找不到。”张孝珑插了一句。

“实在不行，只能冒险尝试一下。”

听到陈良云的话，潘云生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尽快把黎明杰的相貌与身体扫描数据发回来，我这边好做安排。”

“数据正在处理，十分钟之内就能发回来。”

“老潘，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处置黎明杰。”张孝珑迟疑了一下，说道，“尸检在今天夜间就能得出结果，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明天天亮之前就得离开口木。”

“你是说，把黎明杰送回去？”

“渠道已经安排好了。”

潘云生迟疑了一下，说道：“情况比我们想像的复杂得多，我们不能确定黎明杰有没有向口木情报部门提供类似的线索，也不能确定口木情报部门有没有通过其他方式获得相关情报。你们必须留在口木，继续展开调查。”

“明白了，我马上处理。”

“还有两项任务。”潘云生放下了左手，“一是尽快查清楚口木的军备扩张计划，二是调查村上贞正的背景。”

“老潘，这么简单的事情也交给我们？”

“别罗嗦，这是上面吩咐的。需要我派帮手吗？”

“没这个必要，我跟003就能应付。”

“很好，有消息尽快发回来。”

“没问题，我们尽力而为。”

挂断电话，张孝珑与陈良云同时叹了口气。

“我负责善后，你安排下面的工作。”张孝珑看了眼手表，“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必须抓紧一切时间。”

“没问题，我马上处理。”

“你跟非菲尽快离开这里。”张孝珑苦笑了一下，“口木情报安全机构不是摆设，我们的藏身地点已经暴露了。你们去东京郊区，我们在那边选了一处新的藏身地点。”

“东京郊区？”

“口木情报安全机构找到这里，肯定会认为我们准备离开口木，不会把围捕重点放在东京。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陈良云淡淡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潘云生远没有2名超级间谍那么轻松，结束通话后，他思考了很久。

黎明杰提供的线索非常有限，可供利用的并不多。兰州有上百万人口，中下阶层城市居民至少数十万，即便将年龄范围锁定在35到40岁之间，也有至少10万人。黄河大桥北路有4个农贸市场，规模都不小，上午是活动高峰期，进出几个农贸市场的人不会少于5万，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

想到这些，潘云生不得不佩服越南间谍的素质。

关键问题是，“黎明杰”突然出现在华国，肯定会引起越南间谍的高度警觉。真正的间谍，不但不会出来与“黎明杰”接头，还会沉住气，几天后卷铺盖走人。到时候，再想找到越南间谍，无异于大海捞针。

抓不住越南间谍，别说继续追查下去，“炎黄计划”都将受到威胁。

怎么办！？潘云生很头痛。

虽然国内情报安全主要由国安局负责，但是潘云生不敢将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国安局，而且“炎黄计划”一直由军情局负责，与国安局没有多少关系。潘云生更不敢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普通特工，“五虎将”中，2个去了口木、1个在欧洲、1个在美国，最后1个在“中重公司”当经理。

想来想去，潘云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最厉害的手下身上。

让李存勋出马的好处很多。不说别的，越南间谍很有可能在监视军情局与其他情报机构在兰州的办事处，只要特工出动，越南间谍就会飞走。李存勋与刘晓宾是企业职员，由他们出马，不会惊动越南特工。

想好后，潘云生立即给李存勋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