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确实是狗屎,哪怕是报告的汇总人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作结论的时候,他用上很极少用到的模糊语气:可能,也许,有机会…
那密密麻麻的五页结论,总的来讲,也就是说,有可能是一个至少由两个人组成的团队拍摄下来的照片,他们使用至少是一千六百万相素的单反相机,配上至少是五十倍的广角镜头,其中有一个喜欢以极低的位置来拍摄,因为根据技术分析,有一部分相片是在离地大约三十厘米不到的位置拍摄下来的,也许拍摄者是一个侏儒,但也有可能他拿着相机蹲在地上,以向上仰的角度拍摄下这些相片,因为哪怕是调整焦距,也不可能在一个地面以下的位置拍下这样的照片。
而另一个拍摄者,更有可能是一个身高一米六到一米八的人,应该是喜欢用目镜来监控,因为从技术角度来分析,从相机当时的高度和拍摄出来的结果来看,拍摄者应该是把取景框几乎贴在眼球上,再根据这些相片,可以判定这个人首先在医院大厅及医院外拍摄,然后在案件发生时,又一直跟随着罪犯进行拍摄。
毫无常识!
哪怕是看了许多次这份报告,但是,看到这里,张天水还是再次皱了皱眉头。
这份报告的结论里所描述的,那两个,或者说两个以上的拍摄者是那么的出众,又是那么的特立独行,而把那些监控录像看得要吐的张天水根本就没有任何与之相关联的印象….
医院里,一个人拿着个大炮筒到处拍照,就算不被保安赶出去,就算不会频频出现在监控录像里,至少,那些目击者心里也会有很深的印象,如果再加上一个侏儒或者一个喜欢蹲在地上甚至几乎是趴在地上给人的摄影师,那么,这样的印象会更深,然而,那上百份的笔录里,根本没有哪个提到过这样的事物。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何况,被拍下来的都是那些受害者,被拍的时候,他们都是在从事非法的活动,或者是准备进行非法活动,在这种情况下,发现有人在给自己拍照甚至是录像,那么很显然,肯定不会是和颜相对甚至是当没事人一样一笑而过,这怎么也说不过去,犯罪分子有他自己的生存方式。
作为一个在官场上面混迹了几十年的人,张天水很清楚,这一次就是自己的机会,如果争取得好的话,也许,还可以向前再走上一步,但是,如果这个案子处理得不好,那么,以这个年龄,这个能力,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在这个职位上退休,也许几年也不会有个人来看自己,这种事情,已经是一个规则,而只要再进一步,那么,即便是退下来,也是风光无限,这事情,已经和站队,和人脉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上面是天,通了天的事情,便是看办事的能力了。
本来,事情最好的突破口就是那个罪犯,但是,很不巧,那个人可以说是被军方关注上了,本来就算是护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明面上的东西,本来就可以摆在明面上谈,只是,最不巧的是,他以前是个军人,又患的是绝症,生死本来就已经看淡,摊上这么个事,就算再往死里逼也逼不出什么东西。
张天水有着他不得不尽力的理由,于是,案发当天,甚至是之前几天出现在医院的人,他都想尽办法拉过来问讯,在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后,他甚至每天都花上不少时间去亲自进行那个本来只是一些侦察员进行的问讯。
问的人越来越多,得到的结果也就越来越不让张天水满意,一天一天的失望,直到这一天,他甚至已经对这样的方式感到绝望,甚至已经不想去理自己叫人查的那个在香洲市里开始有点影响力的小女孩,即便知道她此时正在一个派出所里。
是的,监控录像里出现过那个女孩的身影,她和一个男孩子一起出现在医院里,办案的侦察员一下子就叫出了她的名字,甚至那个年青的人在监控录像里看到她只是去看望一个病人的时候还偷偷的呼了一口气…
偶像是吧?其实,那都不重要。
张天水心里想着,他想不通那些年青人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又矮又带着个大黑眼镜,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姿色的女孩,他觉得,这可能是代沟,但是,这并不重要。
与本案无关的人员,真的不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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