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口的保镖来报,说龙爷前来登门拜访的时候,郑君诚被吓一跳。两家刚刚火拼了一场,他要是带人杀上门还有情可原,可现在却来登门拜访,这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郑雪琪把楚凡请下来了,郑君诚赶忙迎上前两步,急道:“楚凡,龙爷来了……”
“不用着急,来者是客,让人请龙爷进来吧。”楚凡扶着郑君诚,大马金刀的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还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压压惊。
今天可是凶险万分,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郑君诚,也不免有些慌乱了。在看到身旁楚凡气定神闲的样子,郑君诚不由得暗道一声惭愧,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不如一个年轻人。
唉,老了!
很快,一个精神矍铄,龙行虎步的老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高有一米八十多,身材匀称,即便是有肥大的唐装遮掩,楚凡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蕴含的那股爆炸性的力量。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貌似和善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手里把玩着两只磨得锃亮的核桃,如果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位晨起散步、锻炼的普通老头呢。
在龙爷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之一的左臂断了,被纱布包裹着,吊在脖子上,鲜血浸透了纱布,猩红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正是刚刚离去不久的阮鸿彪。
另一个年纪稍大一点,大约有三十多岁,一身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手里还拿着一只文件包,倒像是一位秘书。
能和阮鸿彪并肩站立、平起平坐的,只有他大哥——阮鸿博了。
“哈哈哈哈,看到君诚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龙爷大笑着走了过来,言语、动作之间,透出一股豪放不羁的气概。能成为这港岛的霸主,果然不是虚有其名,光是这份气度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哪怕是川省的窦爷,在他面前都要略逊一筹。
郑君诚面色阴沉,没有开口,更没有邀请龙爷坐下的意思,而龙爷也没用他邀请,自来熟的在郑君诚对面坐下,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楚凡身上,惊讶道:“这位小兄弟,就是把琪琪从海盗窝里救出来的楚凡吧?真是后生可畏呀。”
“不敢当,龙爷是来赔礼道歉的?”楚凡突然淡淡笑着问道。
在港岛,有谁敢让龙爷赔礼道歉?这要是传出去,阮家可丢大人了,龙爷更是名誉扫地,再难恢复往日的威名。
龙爷的眼神一厉,盯着楚凡看了有半分钟,换成旁人,在他这种宛如实质的锐利目光下,早就败下阵来,可楚凡毫无惧色的和他对视了半分钟,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鸿彪!”龙爷突然厉喝一声。
站在他身后,双腿微微打颤的阮鸿彪被吓一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郑先生,今天的事情,龙爷根本就不知情,都是我的主意,您大人有大量……”
“闭嘴!”龙爷突然暴怒,大声训斥道,“你差点害了君诚和我吴师兄,还敢求人家原谅?就算君诚和吴师兄原谅你,我阮家的家法也容不得你。今天,我就当着君诚的面,执行阮家家法,还他一个公道。”
“龙爷您……”阮鸿彪大惊失色,他看出来了,龙爷这是要杀他,让他来背黑锅。可来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呀?你说只要我背了黑锅,会给我一笔钱,让我远走高飞的。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龙爷的话音刚落,就已经抬起手掌,狠狠的拍在他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阮鸿彪的*迸裂,七窍流血,不敢置信的瞪着龙爷,缓缓栽倒在地,到死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龙爷被溅了一身的鲜血和*,可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随意的抽出一张纸巾,在脸上擦了擦,又擦了擦手,恨恨道:“家门不幸,差点让君诚和吴师兄被害,更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可鸿彪毕竟是我养大的,是我管教不严。君诚,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我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打打杀杀了。”
郑君诚郁闷的想吐血,龙爷这手玩儿的,太特么漂亮了,你前面派人来杀我和吴老,现在一看事不可为,马上又来打感情牌,偏偏有阮鸿彪来当替死鬼。
阮鸿彪已经被当场击毙了,你郑君诚心里有多大火气,也应该消了吧?再纠缠下去,就是你心胸狭隘,借机报复了。
就这么一瞬间,龙爷从被动转为了主动,从没理变成有理,这乾坤扭转的,让楚凡大开眼界。心里暗暗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呀。
“咳咳咳咳!”郑君诚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对不住了龙爷,我今天受了惊吓,恐怕又受了风寒,你还是和我女婿楚凡来谈吧。琪琪,扶我上楼。”
女婿?
郑雪琪和楚凡面面相觑,这是哪和哪啊?我什么时候成他(她)老婆(老公)了?当着龙爷的面,楚凡和郑雪琪也只能默认了。不过,和无奈的楚凡相比,郑雪琪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丝丝小窃喜,脸颊绯红,赶忙扶起父亲,朝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