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久以前，李云就知道，大日佛光的度化效果极强，可以说不讲道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堪称无物不度，正应了那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然而等他入了希望号体内，才骇然发现，这具思想浑沌，只有本能，几乎不具备主观意识的生物机甲，其意识竟如此坚韧。

哪怕通过头上的触手，直接在双方心灵层面上进行度化，希望号也仿佛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任凭佛光如何揉搓，也只是偶尔掉下点碎屑，进度无比缓慢。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摸索，李云也隐隐明白，之所以会这样，乃是双方神魂底蕴上的绝对差距所致，不仅是在数量的差距，更是质量上的差距！

“爱丽丝的那个母亲——究竟是什么身份？”

李云对此越来越好奇。

好在希望号并不具备主观意识，一切抵抗只是被动，所以在蹉跎了好几日后，李云依旧顺利侵蚀进了它的内核，两者的同步率也在外界惊喜的目光中，爬升到了百分之八十，眼看再过两日，就能彻底掌控希望号。

而李云可喜的进度，更刺激边上的卡瑞娜越发奋进，或许是真如她之前所说，一开始只是不适应，而等过了适应期，她的同步率也开始稳定上涨，紧跟在李云后面。

但即便如此，卡瑞娜仍犹不甘心，她的目标可一直都是胜过爱丽丝，但现在从希望号的表现来看，却总是技差一筹，让她极为恼火。

又一次例行检查结束后，卡瑞娜终于忍不住开口，向爱丽丝问道：“你已经四天没下来了，难道就不要梳洗和进食么？”

李云侧头看了眼神威号，淡淡道：“希望号有维生系统。”

“那能一样吗？！”

卡瑞娜无语道，“难道你连一点女孩子的自觉都没有？”

“......”

李云不再回话。

卡瑞娜等了一会，顿觉气恼，重哼道，“神气什么，别以为同步率比我高就有多厉害了，机甲最重要的还是战斗！你长这么大，有几次驾驶机甲战斗的经历？”

“......这是生物机甲。”

李云提醒道。

“那还不是一样！”

卡瑞娜立即道，“不都是机甲，只不过更顺手了，真实感也更强——你的是什么感觉？”

听到卡瑞娜忽然转折，李云也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道：“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又拿三两个字来糊弄我！”

卡瑞娜气急，怒声道，“你这么孤僻，将来要是一起战斗，我们还怎么配合？若是因为你导致战场上出现疏漏，你承担的起责任吗？”

然而李云依旧没有说话，直气得卡瑞娜气不打一处来。

“你等着，早晚我要在同步率上超过你，然后教教你这菜鸟什么是战斗！”

卡瑞娜说完就要离开，但才打开舱门，边上的希望号又传出声音，却是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在你眼里，神威号是什么？”

“嗯？”

卡瑞娜闻言楞了下，下意识思考了起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但她马上回过神，随即透过舱门，蹙眉看向希望号。

“好奇。”

李云看着舱门内的卡瑞娜，淡淡道。

“你同步率比我高，还有什么好问的。”

卡瑞娜不信地嘀咕了句，但还是道，“神威号不就是机甲么，你还能当作什么？”

“真的？”

李云却反问道。

“当然是——”

卡瑞娜迟疑了下，紧接着反问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