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房门被人从身后拧开了。
杀手的警惕性让段宁在一瞬间就绷紧了肌肉,不动声色的拿起窗台上水晶烟灰缸,借助身体的遮挡塞进了裤腰里,然后慢慢转过身子。
房门口是一位六十出头的老妇,上身围着碎花围裙,身材臃肿,慈祥的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年轮。
在段宁看过去的时候,老妇和蔼的笑说:“段先生,医生过来了。”
从老妇动作、神态以及脖子处的肌肉判断,这是个“无威胁”的普通人。
“难道真是被救了?可是为什么会回到国内呢?电视柜上的日历又是怎么回事?”段宁此时脑海里翻滚着无数个疑问,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跟在老妇身后走出这间充斥着“古风”的房间。
……
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是个复式结构的房屋,目测在200平左右。
客厅前面是一个大大的阳台,后面有一个延展出去的飘窗,整个客厅前后通透,采光非常好。
另外装修也很考究,地上铺着深红色的手工编织地毯,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挂垂下来,四周遍布的射灯营造出更有情调的空间氛围,把屋内装点的富丽堂皇。
不过唯独摆设很“陈旧”,所有东西的款式都停留在十几年前,让人怀疑房主是不是有收集古物的癖好?
橘黄色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眼镜男,侧身对着他,手里捏了片小巧的砂轮片,正在划玻璃瓶。
“啵--啵--啵--”
眼镜男的手法很娴熟,划一个、掰一个、用针筒吸一个,很快乳白色的大理石茶几上摆了一排空玻璃瓶。
“吱--”
眼镜男抬手把针筒里的空气给呲掉,头也不转的说:“把裤子脱掉。”
段宁看着针筒上细细长长的银针,嘴角抽了抽问道:“这是什么药?”
一句话出口,段宁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是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偏浑厚,还略带沙哑。但此时出口的声音稚嫩了很多,也少了那份沙哑中透着磁性的味道。
没容他过多考虑,眼镜男答道:“都是消炎抗菌药。别磨蹭了,快把裤子脱掉吧。”
跟在一旁的老妇笑着解释说:“段先生,昨天您出车祸撞伤了脑袋,简单包扎了一下就回来了。纪小姐怕您有什么后遗症,就打电话让医生过来帮您复查一下。”
“车祸?撞伤脑袋?纪小姐?”
想到在窗户前看到的景象,以及屋子里古古怪怪的情况,段宁心里一瞬间有了某种大胆的猜测。
不过现在不是验证的时刻,旁边眼镜男还举着个寒光闪闪的针筒看着他呢!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那位老妇估计他是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脱裤子,便笑着朝厨房走去。
见老妇走远了,段宁走到茶几旁,拿起其中一个玻璃瓶闻闻说:“这是青霉素?”
“对--”
又拿起一个闻了闻说:“这是头孢?”
“是--”
见他手又伸向下一个,眼镜男皱了皱眉头,语带不耐说:“你倒是快点脱啊,我那还有几个出诊病人等着我呢。”
段宁想起老妇说他撞伤了脑袋,用手一摸才发现,脑袋上真的裹了一层纱布。
犹豫了一下,段宁扶着橘黄色的沙发椅背慢慢褪下了裤子。
眼镜男可不管他那么多,捏着个酒精棉走了过来,在屁股上随便涂抹了两下,一针扎了下去。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