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轴武简,意思是说,服技一般贮在卷轴里,而武技则通常存在玉简中。当然事无绝对,比如当年那个邪意“少年”,无论是传承服技,还是武技,好像都是通过意志力直接传承的。“崩拳”,握着手中这本白玉武简,叶雨不由眉头一皱,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他也不甚在意,直接将它收入藏戒之中。清水镇罗氏,想来这等小家族也不会有什么太高明的武技。
撤去四周的意志屏障,一阵夜莺草虫鸣的声音瞬间传了进来。月色入户,晓风轻抚,若是没有眼前这个瞪着死鱼眼的尸首,肯定会无比惬意。“这个淫棍还真会享受!”叶雨不由暗笑一声,“嗤嗤”两声响,然后轻轻合上房门,悄然退去,只留下白壁上那一幅匕首与刺刀交织的诡异图案。
秋日清晨的雾霭下,东方的云霞已泛起了丝丝白肚。安静的街道上,弥漫着一股白玉兰花的清幽,行色匆匆的行人,三三两两地行走其间,给晨曦下的清水小镇平添了几股灵动的生机。
“幽忧花坊”,一个赤着双脚的花季女孩,正匆忙地整理着手边那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花束。秋日的朝露沾湿了她那浓密的乌发,赤红的脚丫夹杂着最亲密泥土的芬芳,细细的汗渍不时从鼻尖渗出,混合着浓郁的花香,融入到清幽的朝露里。不时有几滴顺流而下,滴到手边的花束里,滴到脚下的芬芳中。让人分不清到底哪滴是清露,哪些是汗滴!
“买花!”叶雨忽然轻呼一声。
女孩忙匆匆跑了过来。“侬(你)要什么花?”久违的乡音,虽然叶雨一直讲的是贵族式标音,但听到这久违的乡音,还是倍感亲切!
“一捧白玉兰!”叶雨对她甜甜一笑,女孩顿时羞红了脸,“侬……侬等一等!”说着,便急匆匆地跑开了!
“侬……侬的花!”女孩捧着一捧白玉兰,脸蛋像花儿一样娇艳。叶雨轻笑一声,递上一枚金币,顺手接过那捧白玉兰!
“侬(你)等一等!”女孩急着挥挥手,示意自己找不开!叶雨摇了摇头,意思不用找了。急得女孩忙跑到了屋内,将所有零钱都搜刮了出来。待到她回来,那道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走在宽阔的青石马路上,手捧着一捧纯白的玉兰花,叶雨鼻尖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气息。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咚咚”的钟鸣声,叶雨知道,那是知识中心久违的晨钟声。仿佛催起的闹铃一般,知识中心的晨钟声,早已成为了小镇居民的生物钟。听钟起床,听钟开始自己新一天的生活!
想到知识中心,叶雨不由想到自己那个曾经的小同桌,那个胆怯的小乌龟,还有那个美丽的瑶瑶老师!“蓝妮和小乌龟应该都毕业了吧!”叶雨微微叹了一声,暗暗道:“愿你们都幸福吧!”他们注定是两种人,一种生活在平凡的阳光下,一种则永远地埋葬在黑暗的角落里,彼此道路不同,生活不同,甚至永远没有交集。但心中却可能永远保留着彼此的一点位置!
沿着青石路继续向前,走过笔直的街道,穿过两侧古朴的中古式建筑,叶雨来到一座空旷的广场上!忽然他放慢了脚步,亦步亦趋地向前走着!他永远都忘不了这里,永远都忘不了,每向前走一步,脚下便沉重一分。缓缓地抬起头,飞舞的白鸽从耳际飞掠而过,荡起两鬓那垂际的乌发,叶雨身形微微的颤抖,细细打量着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又每每让自己噩梦惊醒的地方!
曾经的男爵府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安宁的墓地,而在这坚硬的墓碑之下,埋葬的是叶家上下整整一百二十口人的性命。
手捧着洁白的玉兰花,叶雨缓缓地走至近前。宽阔的墓地已被人修葺一新,整齐的汉白玉浮墙绵延相接,而在那浮墙的正中央,一大一小两块墓碑正肃然而立。“男爵叶离及夫人之墓”望着那普普通通的一行小字,叶雨瞬时模糊了双眼。
“雨儿,爹爹教你堆雪人好不好啊!”,“家里的小男爵,怎么能随便哭鼻子呢,你小脸都快哭成小花猫了!”,“小懒虫该起床了,又在睡懒觉啊!”“今天呢,爷爷给你讲一讲火神的故事!”曾经的一幕幕不断地涌上心头,父亲那爽朗的笑容,母亲那深深的宠爱,还有那冒冒失失的喜儿姐姐,爱讲故事的卡西爷爷,往日的种种都仿佛过电影一般,不断地在他脑海里放映重现,最后轰然消散。
“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一捧白玉兰献在光洁的花台上。“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会的!不管仇人是谁,我一定要杀光他们全族,让他们统统给你们陪葬!”叶雨紧紧咬住牙根,身形忍不住一阵剧烈的颤抖!
不远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佝偻着身子,缓缓地向这边走来。老人起来有些虚弱,没走几步便要歇上一歇,却仍坚持着不时弯下腰,用他那颤微微的双手捡着花台上那已经枯烂的花枝。
“老丈!”叶雨轻轻喊了一声,老人的耳力似乎不太好,仍在埋头工作着。叶雨稍微加大了点声音。这次老人听见了,微微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满面皱纹的微笑。
“您知道这个墓地是谁修建的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