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
一切都是演技。
风筝虽然准备不够充分,但解血毒的药还是带着一点的,可她没有明晃晃地拿出来给古月安用,而是悄悄地给了古月安用。
古月安醒过来以后,也没有任何声张,他几乎是在苏醒的第一时间就了解到了风筝的意图,还是在那里装死。
默契到了这种程度,大概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了吧。
之后就简单了,古月安偷偷又去了一趟练功房养好了伤,风筝继续表演。
古月安躺在地上装死尸引诱纳格隆,风筝欲擒故纵引诱拓跋燕之。
最后两个人双双上当,被古月安和风筝分别斩了首级。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龙凤合鸣这个名字了。
非常的不美。
古月安抬起头看着还在天空中飞着,四目相对的两颗头颅。
此时他们两个人想的一定是,一对狗男女。
莫名的,古月安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完全可以接受这个称呼。
然后他紧了紧刀,准备出刀再斩,一举功成。
结果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纳格隆的头颅骤然朝着拓跋燕之的头颅飞扑了过去,一口咬在了拓跋燕之的头颅上。
下一刻,拓跋燕之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下,就被纳格隆吸干了所有的血液,可能还包括脑髓,汁液,以及其他的。
上一刻还在幻想着挥军南下,雄霸中原的铁剑门少主,这一刻也跟被他吸干了的王十方和张落尘一样,彻底倒在了命运的洪流面前。
所以说,人生的突兀和决绝,永远不为人的意志所扭转。
一吸干拓跋燕之,纳格隆的头颅徒然加速,居然是一瞬间就来到了拓跋燕之那断首的残躯之上,一个迫降,完美和拓跋燕之的躯体连接上了。
随后的一连串动作,简直堪称是逃命界的楷模,古月安和风筝他们都看呆了。
得到了拓跋燕之的躯体以后,又迅速遁入了那些残余的吸血鬼和獠大军之中,他立刻指挥那些吸血鬼士兵和獠再度不要命地朝着古月安他们冲锋,自己则是向那些已经逃入了黑暗里的边人祭司仆从还有普通边人士兵追去,他要吸血,吸更多的血。
不得不说纳格隆的判断和选择都十分正确,他的一系列举动也完全符合他一个千年老吸血鬼的身份,他的残躯已经被古月安刺穿了心脏,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而拓跋燕之的身躯则不同,年轻有力,而且刚刚吸食了王十方和张落尘正是强悍的时候,所以他当机立断,第一时间就吸食了拓跋燕之。
相比之下,拓跋燕之就太嫩了一些,他大概还在想着要不要继续服从纳格隆的事情。
一刀将还在地上轻微动弹的纳格隆的残缺彻底钉死在了地板上,古月安先是去查看了一下秦无争,发现他暂时没事以后,也是加入了杀鬼的大军。
反正整个大厅已经被封了起来,纳格隆再跑也跑不动哪里去。
古月安一上阵,风筝就立刻从越子离的剑阵里脱离了出来,转而来到了古月安身边,和他并肩作战。
对此,越子离没说什么,只是表情难得的有些黯淡。
至于说古月安,他却是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不继续龙凤合鸣了?”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风筝情绪没什么变化,只是出剑。
“我……”古月安一下子又被噎住了,于是干脆冷哼了一声,不再开口,也只是挥刀。
拓跋燕之一死,纳格隆又逃窜,剩下的吸血鬼士兵虽然数量不少,獠的数量也还有十几头,可是已经不足为惧。
可以说,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
有了古月安的加入,特别是月华独特的杀伤性,那些吸血鬼士兵根本不是一合之敌,他们那孱弱的恢复能力,在杀伤力足以排进天地之力前三的月华面前,不堪一击,很多实力差一些的吸血鬼士兵,就是直接被碰到就羽化,碎成了一地的粉尘。
哪怕是獠,在月华之下,也是轻易的就被古月安开膛破肚了,毕竟是连旱蛟都挡不住的力量,更何况是这些旱蛟的小弟了。
只是哪怕是这样,那些吸血鬼士兵和獠,还是悍不畏死地在朝着古月安他们冲锋,疯狂到了极点。
就在古月安砍得手都有些酸了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古月安的心声,忽然一声剧烈的爆响,随后是石屑翻飞,那之前被巨石封闭的入口,骤然被一股巨力打通了。
然后,是一群人走了进来。
古月安还隐约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怎么样,我就说我的定点爆破完全没问题吧,你们怕什么?不信本姑娘,以后就别让老娘给你们开路,哼!”这是一个颇为泼辣的女声。
“诶,五妹,你误会了,我们怎么会怀疑你呢?只是凡事小心为上嘛!”立刻就有一个听起来很有些轻浮的男声哄孩子似地说道。
“好了,警戒。”那轻浮的男声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另一个很有些沉稳的男声就喝道。
听着这些声音,再抬眼看了一眼他们的轮廓,古月安心中一喜,朝着他们喊道:“请问,是徐彻兄弟吗?”
“正是!”一个清朗的声音立刻回到,带着一点惊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是古大侠吗?”
“是我是我。”古月安笑了起来,他没有判断错,果然是那另外一支小队的成员。
没想到,本来应该算作是炮灰的队伍,居然是活着来到了这里,看起来,还全员都在。
但是古月安立刻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纳格隆!
“你们小……”他心字还没有出口。
那些并没有被火把覆盖的黑暗地域里,就立刻飞出了一道快到了极点的身影。
古月安暗叫一声糟糕,本来纳格隆无处可逃,现在洞口一开,不就是给了他机会吗?
而古月安现在还在祭台之上,中间隔着一大堆的吸血鬼士兵和獠,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东南四十,西北五十,东北三十六,西南二十五,季,跟着我射。”就在此时,却是之前那个低沉警惕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开口,同时,有弓弦颤动之声,在黑暗里此起彼伏。
“嗡——”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