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我身上的“手”全部松开,就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我急忙扔了水果刀,它咣当落地,与地板碰撞了两下便归于死寂。
我颤抖着伸出手,掀掉了董心卓那已破破烂烂的被子,她眼睛却突然睁开,惶恐不安的道:“陈挽,你要干什么?”
“啊?你没死”我怔在当场。
“就这么盼着我死?”董心卓两手兜紧胸脯,像受惊的兔子说道:“好沉啊,快从我身上下去!”
我下来了,心有余悸的再次看向被子,上边完好无损,窟窿和血水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那把水果刀却还在那。
我使劲摇着脑袋,真的懵了。之前自己分明隔被子把董心卓扎死了,可她现在却好端端着呢,连眼白的红血丝都少了大半!
犯了会迷糊,我听见董心卓抱怨说我眼都不睁的拿刀骑在她身上大吼大叫,咋喊就是不醒,给她吓的缩进被子。
我明白了,之前以为醒了时,实际是梦中套的梦醒了。我越仔细琢磨就越是恐怖,三只女鬼的手段太邪乎了,那种真实感让我丝毫察觉不到是梦境。
董心卓紧盯我身上看了老半天,她眸子中充满了惊恐之色。
瞅啥呢?
我就疑惑的低头一看,心脏狂跳起来,自己胸前血糊拉呲的,睡衣破了许多大洞,像利器割开的,我数了下,十六个,一个不少!
这是我把自己给捅了?
可没感觉到丝毫疼痛,我想拿手解掉扣子看看,双手连带手臂提不起来,跟董心卓昨晚的情况如出一辙
最终她帮我脱了睡衣,没有哪地方受伤,不过,我们下一刻就注意到卧房门是开着的,门外边的地上有只残缺不全的死鸡。
这只老母鸡是董天良昨天买了想炖为女儿补身子的,还没宰杀,我三叔就带我来了这儿,所以它一直被绑着爪子搁在厨房。
我牙齿不停打颤,这睡一觉的功夫都干了啥啊?
董心卓沉默了片刻,说:“我安了摄像头,一起去开电脑翻下?”
我点头,与她来到隔壁书房,调了监控录像,我全程是大汗淋漓看完的,里边自己睡后几分钟就开了灯,先是隔着空气对董心卓胡乱挥拳,又跑去楼下抓老母鸡回来站那捅烂,然后捏起睡衣扎破一堆洞,就回床上继续睡觉了。
消停了没多久又起来折腾,骑她被子上挥刀,疯狂的对着睡衣涂鸡血
我一整晚就没闲着,现在胳膊就跟瘫痪似得,根本抬不动。我受不了鸡血的味儿,就说:“心卓,该你帮我了。”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我含蓄的说:“脏了,想洗”
“哦,包在我身上。”董心卓道。
我没料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毕竟那可是要脱衣服然后真刀真枪擦洗的!就在我想入菲菲有了反应时,董心卓让我跟她到院子。
不应该是浴室吗?
结果是我想多了,去了院子之后,董心卓先把我脱的一丝不挂,又完全不避讳的看了几眼,接着流露出惊讶的目光。
我咳嗽了下,“想试试?”
她脸有点红的冷哼了句:“我在想,如果这个断了,你的体重能掉一斤吧?还不快背过去!”
我隐隐感觉像有一阵阴风吹来,就急忙转过了身。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下一刻,董心卓不知在哪找的水管子接上了室外的水阀,就开始对着一丝不挂的我一通狂喷,冰凉的水流十分强劲有力!
我不停打着哆嗦,鸡血很快被冲没了。
董心卓却不为我擦,而是等水自然蒸发后,她拿来一条连衣裙背对着我直接从脖子一套到底,连一丁点的接触都没有,说是等手能动了自己换衣服再把这裙子洗干净。
我心中犹如十万草泥马呼啸掠过,三叔这是给咱找的啥破媳妇啊,套路这么深,让我想卷铺盖回农村老家!
这个节骨眼上,却突然有人在外边用力的拍打起了院门,巨大的声响特别躁耳,我和董心卓对视一眼,警惕的看向了此时正剧烈震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