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这话让我心尖一凉,我问他怎么能避免被黄皮子上身,他说三盏本命灯火烧的旺,就难被上成,除非我自己愿意。经此,我觉得等第三件事办完必须得好好练五禽戏了。
我们回到家,饭桌上放了一大盘辣炒黄鳝和其它几个菜,我妈问解决了么,我点点头,心有余悸的讲述了赵村之行,董心卓和我爸妈听的惊心动魄,甚至连着做了好几天跟黄皮子有关的噩梦,这是后话了。
辣炒黄鳝是我妈的拿手菜,虽然辣,但不是特别刺激的那种,吃完很久嘴边都会荡着这个味儿。
我自己吃了半盘子,三叔看着我说道:“打好精神,九点半,准时去祖宅。要是成了,往后家里你就是老大,大哥都管不到你。”
我讪讪一笑,老爸哼了下,道:“说的莫过早,八字没一撇呢。”
别看他表面这样,其实眼睛流露的神色比谁都期待。老陈家这一代,三叔尚未娶亲,而二叔有一双女儿,所以就我一根男苗,这次若是失败,怕是又要等个十几二十年了。
九点半很快到了。
我们全家倾巢而动,就连二叔也在城里赶回来了,抵达村东头那间老式大院,这便是老陈家的祖宅,宋朝时就盖起来了,之后陈家祖辈上下翻修过,但大体没啥变化,算个老古董了。
这些年来,奶奶在爷爷死后一直单独住里边,除了过年,吃住都不一起,却也只限于厢房范围,因为规矩便是非男丁不得入正房,所以我估计那里边应该灰尘有脸皮厚。
三叔敲门,喊道:“娘,我们来了。”
奶奶很快拉掉门闩,将门推开,她看见我们都在就知道要干什么了,便道:“挽子,这是你爷爷的遗愿。”
我顿时感觉肩膀压力大了起来,用力点头。
奶奶浑浊的老眼扫视着陈家所有人,她温吞吞的话语却不失气势:“除了老三,其他人跟我在院门外侯着,天亮之前不许离开,困了就席地而睡。”
我爸妈、二叔纷纷退到两侧。
董心卓正要走时,三叔说道:“娘,这女娃是挽子媳妇儿,正经的大旺夫命,今晚让她也留院子,兴许加持加持。”
“哦?”奶奶打量着董心卓,后者都被盯的不敢抬头了,然后她良久满意的说:“挽子眼光真好,这女娃不孬。”
我嘿嘿笑着,没敢说人家是三叔套来的。
事不宜迟,我和三叔、董心卓进了院子,奶奶拿大锁在外边封死。今晚月色挺好,我望见中间有口八角铜鼎,每个角是一只野兽雕纹,龙啊虎的,熊什么的,这应该是个价值不菲的古物。
三叔在奶奶住的厢房拿来九根一米长的大香,费了半天事烧燃,便扎进了八角铜鼎的香沙之间,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心卓到院子西北角蹲着不要动,挽子,随我跪下!”
董心卓听话的去了那边。
我和三叔扑通倒在地,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先是磕了九个响头,又把脑门贴伏在地,三叔这时念念有词的说着:“引魂道点灯一脉,陈氏第三十七代玄孙,陈一青,携第三十八代玄孙陈挽,祭拜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