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的连篇浮想,敖烈拱手说道:“公孙将军说的哪里话?你我都是老熟人了,只论私交,不论官职,公孙将军若是不弃,称某一声墨寒就行了。”
公孙瓒本就是个爽快的人,听到敖烈的话哈哈笑道:“好好,那某就托大了,墨寒贤弟,里面请!”
一行人来到大厅,分宾主落座。坐下之后,公孙瓒笑着问道:“想必墨寒贤弟前来,是为了那东莱太史慈之事吧?”
敖烈笑着回应:“没错,小弟正是为了此事前来,说起来还多亏了公孙将军兄弟,这么快就打听到了太史慈的下落。”
公孙瓒直爽的说道:“墨寒贤弟,你就不要老是公孙将军来,公孙将军去的了,今后我叫你墨寒,你便称我一声哥哥,可好?”
敖烈拱手道:“既是公孙大哥吩咐,烈遵命就是。”
公孙瓒满意的笑道:“这才对嘛。至于你提到的太史慈,他就住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座木屋中。”
敖烈起身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烦请公孙大哥派人带路,烈这就去会会他。”
“墨寒贤弟果然是快人快语,也罢,某兄弟二人就陪同贤弟一同去会会那东莱太史慈!”
出了辽西郡城,一行人策马向东狂奔而去。半路上,公孙瓒看着敖烈坐下神骏的照夜雪龙驹,羡慕的说道:“贤弟的坐骑,真是一匹千载难逢的宝马啊,此马通体雪白,唯有额头正中留有三寸月牙形的金色鬃毛,颈下长鬃形似雄狮,若某没看错的话,这匹宝马,应该是西域王马的后裔吧?”
敖烈浅笑道:“公孙大哥果然好眼力!这匹照夜雪龙驹却是是西域王马的后裔,是烈八岁的时候,外公送的礼物。怎么?公孙大哥也喜欢这匹马?”
公孙瓒感叹着说道:“身为武将,自然希望能有一匹好马,很多时候,战马的忠诚,要比人可靠的多。”
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又伸出手摸了摸照夜雪龙驹的长鬃之后,敖烈说道:“这匹马是外公所赐,烈不敢私下转送公孙大哥,这样吧,前些日子乌桓人送过来的一万匹战马中,倒是有几匹好马,回头烈叫人挑出一匹最好的,给公孙大哥送来。”
张绣插言说道:“不错不错,前几天我看到有一匹马,不比某坐下的白鹤差,送给公孙将军,倒是宝马赠英雄了。”
听到张绣的话之后,公孙瓒脸上满是欣喜,这一路走来,公孙瓒早就看到了张绣坐下的白鹤,虽然比不上敖烈的照夜雪龙驹,但也是一匹千里良驹。
敖烈看到了公孙瓒脸上的欣喜,觉得这是一个化解日后公孙瓒和父亲刘虞反目成仇的契机,于是说道:“等某回到右北平,就让佑维师弟选出那匹良驹,在另外挑选五匹好马给公孙大哥送来,让公孙二哥也选一匹。”
一旁的公孙越闻言,连忙拱手说道:“多谢虎威将军厚赠!”
就在众人说笑之间,一座有厚木板搭建的木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指着那座木屋,公孙越说道:“虎威将军请看,那里就是太史慈的住所了。”
敖烈闻言,勒住了照夜雪龙驹,坐在马上向木屋看了一会儿,然后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徒步向木屋走去。
见到敖烈的举动,一行人无不惊诧莫名。这个东莱太史慈,到底有什么手段?值得当今威名远扬的虎威将军、百胜亭侯敖烈徒步行走,以表示尊敬之意?
木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从木屋中中出一个虎背熊腰、身长八尺的青年。看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和张绣年纪相仿。
这个青年人,手中提着一杆长枪,背后背着一双短戟,腰间还挎着一张大弓。自从走出木屋之后,这个青年就一直站在原地注视着敖烈。
敖烈在他的注视下,牵着马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朗声问道:“你可是东莱太史慈?”那个青年大声答道:“不错,某正是东莱太史慈,你又是何人?”
敖烈身后不远处的公孙越怒斥道:“大胆!竟敢对虎威将军、百胜亭侯无礼!”
听到公孙越的怒斥,太史慈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一丝惊愕,接着又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傲然说道:“某本以为虎威将军名震幽州,必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今日一见,却是大失所望,难道我大汉无人了么?竟然让一个黄毛小子闯下偌大名声!还大言不惭,自称什么小霸王,可是笑死我了。”
敖烈淡淡的说道:“有志不在年高。你邀某前来时,曾说过只要战胜你手中枪戟,你便投在某麾下效力,这句话,属实吗?”
太史慈不屑的撇着嘴角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能战胜某手中枪戟,某这条命,今后就是你的!只怕你这黄毛小儿,连某一枪也接不下!”
敖烈不再言语,翻身上马,向着张绣一招手。张绣会意,将挂在马背上的长枪摘下,向着敖烈的方向掷去。敖烈伸手接住长枪,枪尖斜指大地,伸出空着的左手,向太史慈招了招手。
太史慈见敖烈轻视自己,气的俊脸通红,搓起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黑色的骏马听到太史慈的召唤之后,从木屋后面跑了过来。太史慈翻身上马,双腿一磕马腹,挺枪向敖烈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