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尚贵嫔便领着孝如公主进来,苏贵人抹干眼泪,急忙上前见礼。
尚贵嫔坐在椅子上,整了一下裙摆,有些冷凝地看着苏贵人,厉声道:“本宫警告你,休要再耍什么把戏,若是这苏和宫再出幺蛾子,本宫剥了你们母女的皮。”
苏贵人委屈地道:“娘娘,便是给嫔妾天大的胆子,嫔妾也不敢耍把戏啊。”
孝如公主冷冷地道:“还说没有?分明是李懿儿不情愿和亲,所以闹的自尽,被父皇洞悉阴谋,天威震怒,却把所有的罪责推到一个奴婢身上,贵人真好心计。”
苏贵人脸色陡然苍白,猛地抬头,“公主此话何解?这桃儿已经是皇上下旨惩处的人,公主却是说受嫔妾指使,岂不是说嫔妾教唆懿儿自尽?此乃欺君罔上的大罪,嫔妾承担不起,还请公主慎言。”
“你……”孝如公主一时语塞,脸色气得涨红,轻蔑地盯着她,冷冷地道:“竟还学会顶嘴了,还真以为父皇来一遭是为安抚你来的?这多年了,父皇可曾正眼看过你们母女?”
苏贵人没有做声,想起这些年遭受的欺负和冷落,确实有够心酸的。
尚贵嫔进来本只是为了羞辱她,但是进来之后,却又发现欺负她这么多年了,早已经没有快感,如今反而有些担心桃儿那边漏了口。
想到这里,她也没心思看苏贵人那张可怜兮兮的脸,站起来哼了一声道:“看好你的女儿,再出什么事,先不说皇上震怒,便是本宫也不能容你们。”
说罢,拖着长长的裙摆,倨傲地从苏贵人面前走过,离开。
苏贵人见她们走了,急忙进去看清河。
“懿儿,可感觉好些了?”
清河躺在床上,见苏贵人进来,便缓缓地坐起来,问道:“皇上走了?”
“走了,”苏贵人叹息道:“临走之前说给你送些补品过来,好好养养身子,可见你父皇还是疼爱你的。”
清河心底冷笑,若真疼爱,怎舍得把她嫁到北漠去?
她看见苏贵人一脸的欣慰,便不忍挑穿她的一厢情愿,淡淡地点头,“是的。”
苏贵人忧愁地道:“你的计划可行得通?如今虽说拿下了桃儿,却不见得可以从她口中挖出些什么来。”
清河眸色清冷,“本就没指望从她口中挖出什么,此计只不过要把我先前自尽的罪责推到她身上,好让父皇知道自尽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人下毒才会这般胡闹的。”
苏贵人蹙眉道:“但是,就算皇上知道你是被人下毒的,可他也没改变主意,还是依旧让你去和亲。”
清河淡淡一笑,瞧着苏贵人那浅淡的眉目,“金口已开,哪里这么容易收回?不着急,我们一步步来,事在人为。”
苏贵人一贯悲观,知道此事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但是也不忍让女儿太难过,便顺着她的话说:“是的,慢慢来,不急的。”
她看着女儿那张略微冷淡的脸,心里总觉得的她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