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贵妃屏退左右,只留下沧月一人在殿内。
她起身,长长的裙摆扫过洁白的云石地板,倒影着她雍容的姿态。
她走到严晓天面前,哼了一声,“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尚贵嫔指使你做的,不过,本宫不会让你供她出来,只是,也不容你随便冤枉了苏良媛,至于御前你怎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说错一个字,你与李美人的事情,便立刻供于御前,偷皇上的嫔妾,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自己衡量一下吧。”
严晓天面容苍白,伏地久久不起,良久才抬起头黯然道:“罪臣知道。”
“押他下去,晚点等皇上早朝回来,送到御书房去!”戚贵妃道。
严晓天被押了下去,沧月不解地问道:“娘娘,就算要他把尚贵嫔供出来,他也必定照做的,为何要让他包庇尚贵嫔?”
戚贵妃面容清冷,“因为,不管现在尚贵嫔犯下什么错,皇帝都必先容忍她,她的兄长已经奔赴前线,若有不好的消息传出去,怕影响他作战的斗志,如今大梁国,可吃不起败仗了。”
沧月这才明白过来,“换言之,就算严晓天供出尚贵嫔皇上也会压下去,甚至还会怪娘娘把尚贵嫔牵了进去?
“嗯,还有一重考量,那日小乔说了,尚贵嫔的月事过了好几天都没来,而她又一直呕吐反胃,怕是真怀上了,皇上更会看在这一点的份上,原谅她,本宫还不如不说,手里拿捏着她的罪证,一步步再收拾她,到时候公开,这陷害苏良媛一事,则会成为压垮她最后的一根稻草。”
沧月笑道:“还是娘娘想得周全。”
她顿了一下,又道:“只是,娘娘一直抬举懿礼公主与苏良媛,怕不怕成为祸患?”
戚贵妃摆摆手,“不妨的,苏良媛是什么出身?她能走到哪一步是本宫决定的,至于懿礼,即将远嫁北漠,能成什么气候?”
沧月若有所思地道:“这懿礼公主自尽之后,似乎有很大的改变。”
“死过一次,怎会没有改变?若说改变了,不如说成长了。”戚贵妃丝毫不同情地道。
皇帝下朝之后,与大臣在御书房商议事情,一切完毕后,喜公公入内,轻声道:“皇上,三日之期到了,贵妃娘娘押着严晓天过来。”
皇帝揉揉眉心,一脸的暴戾,“让贵妃处死严晓天,至于苏良媛,先寻个借口打入冷宫,过一段日子赐自尽再宣布暴毙就是了,不必来烦朕。”
皇帝显然已经认为苏良媛偷人是事实了,对她甚是厌恶。
喜公公轻声道:“贵妃娘娘说此事另有内情,苏良媛是冤枉的。”
“什么?”皇帝抬头,“当真?”
“回万岁爷的话,贵妃娘娘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