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御医却还是担心,“只是,娘娘并非有孕,就算前两三个月能瞒得过,这肚子却是瞒不过的,而且,十个月后,去哪里找个孩子?”
尚贵嫔冷冷一笑,“这孩子能不能过得三个月还是未知之数。”
她伸手勾了勾,示意长御医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长御医吓得脸色惨白,久久不能说话。
尚贵嫔察言观色,知他心中不情愿,遂冷哼一声,“此事由不得你了,若想官途亨通,一家大小平安无事,便遵照本宫的吩咐去做吧。”
长御医额头大滴大滴地渗出汗珠,他慌乱地伸手擦了一下,他听得懂尚贵嫔的威胁,知道如今不答应也只能是答应了,“是,微臣明白。”
尚贵嫔有孕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阖宫震惊。
戚贵妃几乎没把手中的白瓷杯捏碎,“竟还真让她怀上了!”
沧月道:“娘娘该早有心理准备才是,小乔也禀报过,说她月事迟了许久。”
“她如今才让消息传出来,可见是想离开凝拂宫。”
沧月道:“尚贵嫔娘家势力滔天,本来要扳倒她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如今她兄长出征,加上有孕的消息传出,皇上一定会对她另眼看待,离开凝拂宫,是迟早的事情。”
戚贵妃沉凝许久,道:“那苏贵嫔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白费了本宫抬起她,只是,懿礼却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不再畏畏缩缩,看她如今行事,颇有些大将之风,只可惜,即将要远嫁北漠,否则还能用一用的。”
沧月也觉得奇怪,“懿礼公主确实和往日不一样了,这人死过一次之后是不是都得转性子?那尚贵嫔往日总是欺压她们母女,若是懿礼公主争气点,不被和亲到北漠,确实是一把挺好用的利刃。”
戚贵妃听了这话,沉思了一下,却又摆摆手,“嗯,那也是她的命。”
沧月的话让她动了一动心思,但是,犯不着这样帮着懿礼和苏贵嫔,而且,这个时候与尚贵嫔起冲突,不是好时机。
消息传到苏和宫的时候,清河正手抱着血狼站在桂花树下,听了小绺的话,她只是微微一笑,“知道了。”
“公主不担心吗?”小绺见清河神情淡定,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可这尚贵嫔如今有孕,皇上必定看重,到时候会搬回苏和宫都不定的。
“又不是我怀孕,有什么好担心的?”清河抚摸着血狼脑袋上雪白的毛发,笑容更深了。
小绺疑惑地看着她,是越发弄不明白公主的想法了,公主和以前真的有很大的分别。
清河缓缓地收回眼睛,看着小绺,“石青这两天有什么动静吗?”
小绺轻声道:“奴婢已经按照公主的吩咐,透露给石青知,迁宫一事是戚贵妃的意思,方才,奴婢见她偷偷地出去了。”
“嗯,那就好!”清河微微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其实,”小绺迟疑地看了清河一眼,“奴婢不明白,既然公主知道石青是内奸,为何还要让她留在贵嫔娘娘身边?”
清河反问,“如今这苏和宫中,有几个奴才不是尚贵嫔的人?”
小绺吓了一跳,“公主的意思是说,贵嫔娘娘和公主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尚贵嫔的人?不,奴婢发誓,奴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