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瑜把血狼放在桌子上,逗弄着它的鼻子,没看着清河,却是跟清河说的,“我个人认为,你该情深款款地看着我,凝望着的眼睛,再轻轻地跟我说,想我。”
清河双手托腮,扑哧一声笑了,“在哪位佳人处受了挫折?竟要来我这里找存在感。”
“你是这样看我的呢?”楚瑾瑜觉得很受伤,瞪起眼睛看她,“我这是给你亲近我的机会,可知道,外面多少绝色美人对我投怀送抱,等着大晚上的去找她们,可我都没去,却入宫来见你,还得千方百计寻个借口过来,多不容易啊,你得好好珍惜。”
清河觉得他今晚心情特别好,不禁道:“你啊,要么是受了刺激,要么是有喜事,来跟姐姐分享一下。”
“姐姐?”楚瑾瑜觉得浑身恶寒,“我听说,懿礼公主今年才十六岁。”
“懿礼公主十六岁,清河郡主的儿子都七岁了,不知道五皇子今年几岁呢?”清河笑道。
楚瑾瑜咳嗽了一声,“甭管,总之比你大。”
清河很少见这样的他,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都是高深莫测的,像这样轻松说笑,还是头一遭,其实她打心里有些可怜这个孩子,虽然用孩子来形容他有些不妥当,但是,且不论她为公主的这段日子,她是清河郡主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岁,她还在二十一世纪死的时候,已经二十八岁,加起来,她已经活了将近六十年。
自然,她还是清河郡主的时候,已经慢慢地淡忘前生,安慰自己只是带着记忆投胎,清河是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长大至今的。
只是,纵然容貌再年轻,到底,她历经世事,生离死别,早就沧桑不已了。
楚瑾瑜见她深思,也就收敛了轻狂,正色地道:“今晚是个十分关键的时候,你可准备好了?
”
“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对我而言,这只是小把戏。”
“如妃娘娘都已经跟你说过云妃的一些语气和动作习惯了吧?你都记住了?需要练习一下吗?”楚瑾瑜问道,他入宫,就是怕她今晚有所漏洞,皇帝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若做不到自然,他不会相信的。
清河想了一下,“虽然我以前也见过云妃娘娘,但是,到底和她不算很熟,练习一下也有必要的。”
楚瑾瑜正襟危坐,“好,现在,你当我是皇上,把你今晚要说的话,说一遍。”
清河点头站起来,把头发全部放下,弄乱了一些,把殿中的蜡烛熄灭了一部分,只留下壁灯照亮着屋中的一切,光线昏暗,她的面容有些模糊,长发凌乱,眸子轻轻地泛起一丝哀愁,下巴抬起,有倔强的弧度。
她一步步朝楚瑾瑜走过去,唇瓣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讽刺嘲弄的弧度,“想不到你我,竟还有相见的一日。”
楚瑾瑜神色很震惊,嘴唇竟微微颤抖,“你……你是云儿?”
清河冷冷一笑,行动间,长发乱动,更添了几分鬼魅,“谢谢皇上还记得我。”
楚瑾瑜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眸色震惊,“你……你不是云儿,你是懿儿。”他随即板起脸庞,愠怒地道:“懿儿,你装神弄鬼做什么?”
清河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夹着几分沙哑,像夜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音,叫人觉得舒服,却又让人觉得冷寒,“你知道我是谁,否认有意思吗?”
“你……”楚瑾瑜退后一步,怔怔地看着她。
清河是再逼近一步,冷然一笑,头微微抬起,眸子肆意泛滥着怒火与悲哀,“在你下旨杀我的那一刻,我便立誓与你死生不复相见,不过,见了也好,至少,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必留到下辈子。”
楚瑾瑜怔怔道:“朕没有下旨杀你,是你自尽的。”
“自尽?”清河笑了起来,笑得极为阴冷,“是吗?那日晚上,你的宠妃尚贵嫔带着毒酒与白绫过来,说你下了旨意,要赐死我,你认定了我与礼王私通,认定了孩子是礼王的,所以你要杀了我,灭我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