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陡然生出一丝希望来,如果她真的是清河,就太好了。
“靖哥哥?”长春见他发呆,便喊了一声。
“噢!”宁靖回过神来,看着长春。
“问你话呢,郡王要紧吗?”长春代替清河问道。
宁靖本想说没什么要紧事,但是,忽地转念一想,若说严重些,如果懿礼公主真的是清河,那么她一定会异常紧张,于是,他沉沉地叹息了一下,“父亲的身体一直都挺好的,但是自从清河走后,便开始变差,前些日子咳嗽,咳了一个月,最后都咳出血来了,如今还没见好。”
清河心中一紧,抬头正欲询问,却见楚瑾瑜冲她打眼色,她顿时便明白过来,宁靖是在试探她。
她于是平静地道:“咳出血来啊?那得请个御医看看。”
宁靖见她神色平静,反而没了之前关心之色,心底不由得有些失望,“是啊,打算明日请御医出去瞧瞧呢。”
看来是凌风想多了,清河是最关心父母的,如果得知父亲有病,她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子了。
记得有一年,父亲也是咳嗽,咳了月余不见好转,其实父亲是怕喝药,每一回大夫开的药他只是象征地喝一两口便偷偷倒掉,清河得知后干脆搬回来住,每日盯着他喝药,直到父亲痊愈了才搬回去。
这个妹妹他是自小看着长大,怎会不知道她的性情?看着她平静如若的神色,便知道不可能是清河了。
失望之余,便也没了兴趣喝酒,寻了个由头便告辞了。
楚瑾瑜在他走后,让彩菱等人下去,在门口守着,没有命令不许进入。
然后,他看着清河道:“其实,你的家人还没能从伤痛里走出来。”
清河何尝不知道?她与哥哥感情一向亲厚,如果可以,她不知道多想扑进他怀里痛哭一场,但是不能够,哥哥行事不算稳重,虽然比前些年好,但是,一旦被情绪被左右,就容易冲动。
长春沉默了片刻,道:“如今确实不是告知他们的好时机。”
楚瑾瑜避免说这个话题,问清河,“那天晚上,确实是云妃上了你的身?”
“是的!”清河道:“其实她上我身之前,我与她谈过几句,她的态度很平和,一点都不像是心怀怨恨。”
长春道:“我听母后说,云妃本来就是个心性极好的女子,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她或许会憎恨谁,要报复,但是,也许她并没有这样的心思。”
“她放不下的,只是自己的儿子。”清河明白云妃的想法,报仇有时候并非那么的重要,当心中还有牵念的时候。
云妃和自己不相似,云妃是被尚贵嫔害死的,她对皇上或许只有失望,因为他不相信她。只要杀自己的人,不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那么,怨恨就不会深重。
长春却有些不明白,“你说若是她自己还好,可她的家人都被害死了,她若有魂魄在,怎会不念着报仇?”
被她这么一提醒,清河也有些奇怪,害自己也就算了,害自己的亲人,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即便化成厉鬼,也必定回来找她复仇。
就等如她,如果元肃不是连煊儿都不放过,她怎会如此憎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