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擅开边衅!”李明波歇斯底里的叫道,终于捉到了易飞的一个把柄,他疯狂的叫嚣道,“这事如果捅到了上面,你难逃一死!”
“是吗?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不错,本官就是派人杀进草原,那又如何?难道只能鞑子杀汉人吗?血债就得血来还!本官现在只能杀杀这些沾满我汉人鲜血的小部落,但是将来,本官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当我汉人为羔羊的外族!”易飞没有否认,直起腰身昂然的道,“似你这种妄顾百姓死活,为已私利与马贼勾结残民以逞的东西,也想安然去讳告于本官么?勾结马贼,杀我百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左右,与我拉出去,斩首示众!尽墨其家产,赈济遭匪灾之户!”
“呸!姓易的,本官乃堂堂千户。大明正五品官员,就算有罪也得三司会审方可定罪,你还无权对本官行刑!”李明波终于有些怕了,色厉内荏的叫道。
“此乃战场!”易飞只是冷冷的吐出四个字,一挥手,命人将一下子面目血色完全消失的李明波拉了下去。
不多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便是被捧上前来。易飞根本不愿多看一眼,一脚将之踢飞!纵声长啸歌道,“男儿还不带吴钩,尽复关外五十州!”
“愿为大人效死!”
张朝阳全身血液如同沸腾,易飞的这翻话让他十分的共鸣,作为一个戍边已久的武将,他也是亲眼见证了鞑子的暴虐和汉人的凄凉,这才会对治下的军户们没有过多的盘剥,而这么一个肯为百姓着想,善战而且英明的上官,更能开大明百年之颓态,出兵草原的上官,也是让他完全倾倒,甘愿为之抛头颅洒热血。
“愿为大人效死!”
所有近前的军官们也是一阵振奋,武人的热血在汹涌,大丈夫当如是,手提三尽青锋,斩尽世间不平事!
而易飞却是对着人群之中一人摇摇头,“宋千户大要不必如此,心中不愿,便要讲出。咱们武人哪有文人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大人何出此言?卑职惶恐!”宋风飞一个激灵,跪倒于地。
“何出此言?要不要本官给你念念你给‘一阵风’的几封信?”易飞笑了起来,但是语气中却是十分的萧索,为何汉人之中总有那么多的人喜欢窝里斗。
“大人饶命,卑职也是一时糊涂,以后必定尽忠为大人效力,再也不敢有二心……”宋风飞一见那数封信,立即如同烂泥软倒于地,连连磕头哀求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易飞挥挥手,不理会他的长声惨叫,命人就地斩首。
象是为这两人的死做注脚,不远处,数匹战马奔腾而来。众人视之,这些骑兵都是身上插着三角小旗,乃是斥候回报。
“禀大人,小的探查而回。并无‘黄飙马’马贼踪影,不过却是发现一队士兵正归队而来。目下正在营外跪候,自称高广福麾下,却是带着高广福人头。更是很奇怪的说高百户要投敌,他们杀了高百户,特地前来领罪!”斥候明显已经被这队士兵搞糊涂了,但是易飞身边的军官们却已经炸开了锅,纷纷欢呼起来,齐赞易飞料事如神。
“好了!带本官去看他们,他们都是有功之士,本官当好好安抚于他们!”易飞长出一口气,这次事件的三个主谋也是全部伏法,但事情却不能就此了事,事情牵制到两个千户所,易飞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名言正顺的大清洗!
……
偏头关所,这是一座连在长城上的堡垒,出了偏头关所,就是苍茫的大草原。微风吹过,半人高的野草随风飘舞,一片宁静和壮阔,让人一见心神就快速的安定下来。
“黑哥,你说大人说的是真的吗?‘黄飙马’真的会从这条路上过?”而离偏头关十数里外一处茂盛的野草之中,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
“我呸!你小子就是个没记性的驴。老子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黑哥,老子不叫魏黑牛,大人可是给咱取了个名叫魏志远!你得叫老子远哥!不对,得叫老子千总大人!老子如今可是骑兵千总了!”黑牛全身都笼罩在铁甲之内,在这种密不透风的长草之中,更是热的浑身难受,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将不满发泄到这个没记性的东西身上,直喷了二蛋一个满脸花露水。
“再说了,咱们大人啥时候……咦?!”话到一半,黑牛突然趴在地上,侧耳倾听起来,“有大队人马接近,足有上千人!好家伙,这伙痴贼竟然毫不顾惜马力,看来是咱们的买卖来了!二蛋,命令下去叫兄弟们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