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昨晚酝酿的损招,就可以着手了。
他当即就一个电话把胡朗等人全都招了过来,仔细的吩咐了他们的工作,并让田家柱带着他们到田家跟前,好好查看一下地形情况,潘有玉和三寸现在住的,就是田家旁边那个邪性的房子。
他明确的告诉他们,务必把三寸丁两口子给盯死了,就连他们一天上几趟厕所,每趟蹲了多长时间,他都要清楚的知道。
吩咐完此事,他召集开发办的头头们开了个小会,把工作上的事儿,都规整出条理,随后带上了刀强,在各个工地上转了一圈。
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工程进度很快,他才学摸着,跟刀强一起溜到了裴千火家。
确定没有尾巴之后,两人一头扎进了裴千火的草房。
他这趟来,目的很明确,逼着裴千火去给他开路。
盗墓这种事儿,他可没干过,但昨天他看得很清楚,裴千火这老货肯定是行家里手,不然也不会知道得那么详细了,裴千火嘴上嚷嚷着挖不得,眼睛里却是贼光直闪,分明心动了,想说动他,不难。
果然,他一挑明来意,裴千火就满脸褶子都放光了,可还在哪儿装神弄鬼的想抬价。
王有才几乎没费什么口舌,就把他整治得老老实实的,立马去倒腾工具去了。
经过一番商议,除了大瓦数碘钨灯和防毒面具要由王有才负责,其他东西裴千火自己张罗,订好天黑之后在北山根聚齐。
刀强立马开车载着王有才去了乡里,找田启发弄来了两盏一千瓦的灯,两把国产工兵铲,一支聚光手电,三套轻便式防化服。
冬天黑天早,他们回到村里的时候天色就已经傍黑了,王有才回家打了个招呼,然后跟刀强二人趁夜摸到了北山根的一个小山洼子里边,这正是他们商量好的碰头地点。
然而,裴千火磨磨蹭蹭的直到七点多才来,还扛了个偌大的蛇皮袋子。
王有才忍不住有点恼了,低声骂道:“你特么这是要搬家还是咋的,事先不都说好了么,轻装简从,万一整出动静也好快撤!”
裴千火居然也来了脾气:“小兔崽子,你以为这是挖你家地窖呢,你想死,老道我可还不想把命搭里边,这都是保命的玩意儿,你要真想摸冥器,待会儿就都得听我的。”
王有才狠狠瞪了他一眼:“行了,能下去再说。”
被圈起来的泉池后方不远,就是个乱石岗子,工地里挖出来的土石也都没来得及运走,还都堆在附近,恰好方便了他们,不但能掩藏身形,还能观察地形。
虽然事先就已经摸准了大墓的脉,而且这墓不知历经了多少年的风水变迁,上头的土层薄了,墓道还被挖开了,但毕竟事先只有王有才来过,裴千火得好好勘察一番。
三人趴到岗上,借着旁边工地上的灯光,瞧了个仔细,王吉虎果然遣散了保安,只在门口留了两个,这会儿两人正坐在门口抽烟唠嗑。
彩钢瓦围墙内的情况,令裴千火喜形于色,琢磨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有门,从左边打井下去,俩小时应该够了!”
王有才闻言心里算是有了点底,从墓门进去是不可能的,动静太大不说,也容易触发机关,只能在旁边打盗洞下去。
但如此一来,他最担心的就是耗时太长,如果一宿都弄不完的话,那他们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至于那两个守卫,到是好说,裴老头准备了鸡鸣香,熏他们一气儿,保准能让他们睡到天亮。
三人在岗上蹲到晚上十点多,大冬天的,冷得够呛,王有才和刀强体格壮还好点,裴千火穿得够厚还直打哆嗦。
终于,左邻的工地停了工,灯火陆续熄了,就剩一盏掉在电线杆子上的灯随风摇摆,影影绰绰的,离的远点,就看不到什么。
刀强摸到大门侧面的上风口点着了鸡鸣香,正好赶上晚班那俩保安困得直转圈,香气一熏,没多大工夫两人就坐在门口睡死了。
三人这才轻手轻脚的摸到了彩钢围栏后边,撬起一块铁瓦钻了进去。
裴千火在上边的时候,就已经瞄好了下锹的地方,看看四面无人,立马开挖。
可惜这老头岁数大了,挖了三四尺就气喘吁吁,好在刀强已经摸准了他的手法,接过家伙开始动手,速度比裴千火快了何止几倍。
三人轮番打眼、打洞,临近午夜的当口,不到三尺宽的盗洞已经斜着挖进去三米多,却还不见墓室墙。
王有才皱眉问裴千火:“你到底有没有个准儿……”
话音未落,洞里边突然传来噗通一声闷响,即便在三米多深的地下传来,动静依然很大。
王有才惊得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转头瞧向门口的保安,见两人依旧睡着,这才放心。
转头瞥见,穿着军绿防化服,带着面罩的刀强从洞里探出头来,低声说了俩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