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前,早有俏丽的小服务员替他们开了门,王有才带着刀强进了屋,果然见傅高山与一名“聪明绝顶”的男子在席间站了起来。
傅高山穿了套并不扎眼的灰西装,但甭管什么衣服,被他那高大的体型一撑,都显得很有几分男人气概,一脸笑容,很是爽朗。
而他身边的男子,看上去年纪跟傅高山相仿,脑壳秃得锃亮,但两鬓却还有些花白头发,整齐的向后笼着,身材粗壮,即便在酒楼包间里,身上的黑风衣也捂得很严实,脸上虽然有笑意,可看向王有才的眼神里,却透着寒光。
王有才意识到,此人不是傅高山的保镖,看样子傅高山还得敬此人三分,不然也不会让他做主位了。但紧接着傅高山一介绍,王有才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此人竟是姜静华的亲二哥,姜奕年的胞弟,姜奕仙。
王有才当场就想起了姜丰被催眠的时候供述的那些事儿,姜丰是跟着他叔,带人灭了胡家满门,姜丰口中的叔,就是这个姜奕仙!
他没想到,姜静华都下了大狱,这姜奕仙居然还能逍遥法外,如果只是逍遥法外也还能接受,没准姜家使了什么手段,把他从案子里彻底摘了出来,但这家伙居然还敢现身见他,也不知是活腻烦了,还是另有什么凭持。
但他并没多说什么,人家姜奕仙见了他这个大仇人,都还勉强笑了笑呢,他要是一上来就剑拔弩张的,岂不是让人笑话?
他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傅书记这次找我,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是想替姜家做个和事老不成?”
傅高山淡然笑着让服务员把酒满上,随后挥退了服务员,才笑呵呵的开口:“冤家宜解不宜结,王主任既然也在江湖走动过,应该比傅某更明白这个道理,傅某只是想给王主任解个围而已。”
“解围?傅书记说笑了,我怎么看不出,我有什么困难窘境,要劳动傅书记您亲自出马。”
王有才说得轻松,但心里却暗感凛然,姜奕仙都到了俪水,而他还浑然不知!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姜家,这次整倒海华似乎彻底激怒了姜家,他们说不准会在背后,捅咕出什么事儿来,就算是已经针对他埋下了圈套,也并不新鲜。
果然,听了他这话,傅高山和姜奕仙居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笑声里那股子得意劲儿,让王有才很是恼火,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跟他们继续虚乎。
姜奕仙抱着膀子,一脸蔑笑的看着他。
而傅高山看样子是打算把好人做到底:“要说窘境,也还不至于。”
呡了口酒,他继续道:“但我听说,望溪村最近好像不那么太平,昨天吧,死了人?”
王有才眼里凶光一闪,这特么就是**裸的威胁啊!
死了人又怎么样,还死了不止一个呢,可死的都是他王有才的对头!
听傅高山这意思,他要是不识相,下一个死的就可能是他喽?
他声音沉了下来,毫不客气的狞笑:“傅书记消息果然灵通,不错,昨天村里是出了点意外。但死的都是该死的人,像那种不听劝告,不知深浅,不识好歹的东西,死的还少吗?”
傅高山脸色微变,而姜奕仙则忍不住冷哼一声,把目光从王有才的脸上挪开了,虽然他至此还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却已经露出一副,没有耐心跟王有才谈下去的样子。
傅高山赶忙把话圆了回来:“王主任恐怕误会傅某的意思了,我是说,王主任村里的事情已经够忙的了,恐怕无暇分心照顾市里的生意吧?”
王有才心里猛的一紧,生意?什么生意?
春光赵州部方面,姜家绝不敢轻易插手,难道傅高山指的是,他和赵文洋合伙做的生意?
那批宝石可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如果赵文洋行事不密,被姜家查出了马脚,或者出了其他什么问题,那对他而言,还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虽然他不敢确定傅高山所指的是什么,但还是耐着性子道:“生意嘛,有赚有赔寻常事,我也不怎么上心,难道姜家有意关照我的这点小本生意?”
傅高山笑了,转头看了姜奕仙一眼:“琳琅轩的生意刚刚起步,王主任不觉得需要关照?”
王有才暗暗咬牙,看来果然如此!
“哦?怎么个关照法?有什么条件?”
傅高山话已经点到位了,绝口不提详细的事由,转而说道:“只要王主任肯高抬贵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就能化敌为友,在生意上还能互相关照,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王有才闻言却豁然醒悟过来。
傅高山遮遮掩掩的,分明没什么真凭实据。
要是姜家真拿住了那批珠宝的把柄,还用坐到这里跟他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