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云嗔怒,挥起小拳头要打,却又被他抓住:“开个玩笑,要论贪官污吏,哪个敢跟老子我相比?就算要嫁,自然也得嫁我是不是?”
阎行云被他给调戏得没了言语,一扭娇躯,从他怀里脱了出来,一个人朝前走:“少假惺惺了!你当初就想让冰倩把我送走,当我不知道呢?”
王有才呵呵笑着追了上去:“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嘛。”
说完,他不再言语,跟她并肩前行,却低着头四处学摸,像是在看有没有谁掉了钱似的,这模样把阎行云气得够呛:“看什么呢,你到是想办法啊!”
就在她开口的同时,王有才脚步一顿,俯身在一处枯草边上扒拉起来,露出了草丛里一棵枯干残败的花蕾,他却如获至宝,回头嘿嘿奸笑:“看,这是什么?”
阎行云不明其意,心里也很不耐烦,真有点怀疑王有才到底在不在意她了。
眼瞅着她爸就在村里等着,他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嘴里没一句靠谱的话,这让她怎么能不多想?
可就在她要开口还没开口的工夫,王有才已经把那枯干的花蕾揪了下来,拿到她面前晃了晃:“想把阎老大整回去,就着落在这玩意儿身上了。”
阎行云面露疑色:“这是什么?”
王有才把枯干的花蕾放在鼻尖上嗅了嗅,露出一丝得意来:“这东西叫水芹子,是咱们这芦苇荡特产的一种花,本来是可以入药的,治心梗和心脏病有点疗效。但新鲜的有剧毒,不能吃,得是晒干烘焙之后才能用,这种自然风干的,药效可是非常不错。”
阎行云一听就恼了,狠狠掐住了他:“你想干嘛,给我爸下毒?你敢!”
王有才哎哟哎哟直叫疼:“疼啊,你先松开,松开!”
阎行云松手,他才撇着嘴,不停的揉着被掐的地方道:“到底还是血浓于水啊,刚才还在哪儿直呼其名,一听说要对他不利,你先急了……”
“你再废话!”阎行云作势又要掐他,他赶忙贱笑着闪了开去。
“都说是药了,什么毒啊,再说了,这不是给他吃的,是给你用的,装病,装病用的,懂了没?”
阎行云闻言眼睛一亮:“怪不得你要往水边来,你早就打好了主意是不是?一肚子坏水!”
王有才奸笑不已:“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是喜欢我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呢,还是喜欢遇着事儿两手一摊毫无办法的呢?或者,你真喜欢清流?”
阎行云气得抬脚踢他,他早就闪到了一边,奸笑:“哎哟,那我这不是多此一举了嘛!”
两人笑闹了片刻,王有才抱着她,把早就想好的损招给说了。
阎行云听得娇笑不已,连连点头,二人合计了一下,王有才领着她回了农家乐,阎本初和黄港还在包间里等着呢,见王有才真把她追了回来,阎本初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模样。
“怎么肯回来了?”
阎行云低着头,一脸郁闷的不应声,径自拉开椅子往哪儿一坐,看都不看阎本初一眼。
王有才也有点颓然的道:“你这闺女可真难劝,好说歹说她才答应回去。我跟你说阎老大,要不是看在你把家里的老本都押在她身上,我还真舍不得把我这员大将放走呢!”
阎本初还真没想到,王有才居然能劝得动她,微带讶异的道:“行云,你答应回去了?”
阎行云神色更为阴郁,虽然抬起了头,但看向阎本初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之色,看得阎本初歉疚不已,连忙哄她:“刚才是爸爸态度不好,给你道歉,哎,爸这不也是无奈之举嘛,你多体谅体谅好吗?”
阎行云不吭声,起身往外走去,头也不回的冷冷说了句:“我去收拾东西。”
说着,她出了门,从头到尾都没理会屋里的三个男人。
她一走,阎本初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哎,这孩子,从小脾气就倔,到现在也改不了。难为你了王主任,你是怎么劝她同意的?”
王有才一副不得已而为之的神色:“还能怎么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呗,大局为重嘛。”
阎本初心里忍不住讶异的猜测,难道在他女儿心里,这王有才的分量竟然这么重吗?
要知道,他这个当爹的都没把握能劝动她,可王有才出马,前后不过一个钟头的工夫,居然成功说动了她,这可不是光有嘴皮子功夫就能办得到的!
他正琢磨着呢,却听王有才说道:“阎老大你可是说了,另给我派个能干事儿的人过来。咱丑话说在前头,要真像她说的那样,给我整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活祖宗,可别怪我翻脸撵人!”
阎本初笑了:“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保证接替她的人,足以胜任总设计师一职,开发事大,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调整了。”
王有才似乎安心了些,轻叹口气:“那走吧,我们也上楼看看她,她这会儿情绪很低落,可别出什么差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