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浩清问:对了啥?卢宏志说:没,也就是,小常啊,最近监狱局,活儿比较多。这扒窃,偷盗,酗酒伤人这些,多得很。为啥呀?因为啊,这春节快到了么?这就是中国国情,我都不稀得说了,年年到这会儿,人多,咱们活儿,就多。这活多,还没关系,可有一活要来了。
常浩清问:活儿?什么活儿?卢宏志说:哎,小常啊。就是,去年么,这地震多。咱们中国年年地震,这物资传送,都烦。然后呢,上头,就派了一个指标下来,说,在咱们市,全国监狱典范啊,咱们市。所以喏,咱们监狱,要来一个,防震演习。还要派消防队来呢。
常浩清问:消防队?无端端,派消防队来干嘛呢?卢宏志说:麻烦,就麻烦在这儿了。因为一切要逼真为主,然后呢,咱们要到看守所那儿,去演戏。在那儿,有个足球场,是这样的,因为地震了以后,有可能,会发生火灾,煤气泄漏,是吗?然后,消防队,就制造假象。
常浩清问:然后呢?卢宏志说:然后啊?然后,就是在大楼那儿,监狱哪片区域,是要着火,哪片区域,是煤气泄漏。还有呢,消防队,还教人,怎么用床单被褥窗帘这些,跳下去。你说,麻烦不?劳民伤财不?这事儿啊,我看,也是走形式。不过算了,真话,咱俩说说得。
常浩清说:好吧,你觉得这样,就好了。那我,负责什么工作呢?卢宏志说:你之前干过警察,执行过特殊任务,你就做疏导工作吧,带领监狱那儿的工作人员,指挥下。没问题吧?小常?常浩清说:没事,军令如山。我明白,这事儿。不过我想可不可以问问,算不算秘密?
卢宏志说:秘密?什么秘密?你问吧,如果不是超过政治范围的,我随便回答。常浩清说:我想知道,我指挥哪一片区?卢宏志说:火灾区,b区,靠足球场那儿的,左侧。因为疏导工作,你得做好么。常浩清问:那是哪号监狱的?卢宏志说出来一席话,让常浩清惊呆了。
他要疏散的,居然,是凌卫东,所在的区域。往后,卢宏志同常浩清说了什么,他印象不太大。但当天,他记着,走出公安大学的时候,这天儿有点儿灰暗,叫他三两下还难以接受。他有种预感,凌卫东安静太久了,他多久没见过凌卫东了呢?他忘了,兴许,不会再见了吗?
不对,原来,你不想见的人,以为不会再见了。料不到,说再见,又再见,根本没有选择权,这就是现实。常浩清的心头,有个臆想,这凌卫东,眼珠子发绿的,是头狼狗,敢踹了大佬周的鸡x蛋碎了,一手就把小白脸的肋部给倒碎了,他是说安稳就安稳,说驯服就有吗?
不对吧?这动物园里头,有狮子有老虎有海豚,唯独没有的,就是狼!常浩清现在,就很清楚这个事儿。所以,他的警惕心,一直没有变更过。他还记着,在那会儿,他还当卧底那会儿,那次抢劫案,金条没了,银子没了,歹徒的性命都没了。这是玩笑吗?这是人命了。
不是说,现在破不了,就没了的。常浩清希望,是自个儿想多了。他现在回家,他要寻端木欣说说话。这老婆么,娶来,不是拿来x,正是拿来排忧解难的。这诸多不顺,告诉常浩清,他没理由,不警惕。好吧,开了车,往家那儿去。这天黑,是个信号,在大白天的时候。
哗啦啦,雨下了,是倾盆大雨。这是南方的特有天气,越冷的时候,有时就冷不防下一场大雨,年年有。常浩清加速了。且说,卫民。卫民在昨夜,喝醉了以后,不小心干了一名教授。这教授心肠还好,又恰好是梁慧雯的朋友么?网开一面,不是难题吧?好了,卫民归家。
卫民回到了家中后,迷迷糊糊,躺了过去。天,看着天光了,少说,有早上十点么?不过这天光归天光,只能说是白天来了,这雨下了。卫民觉得浑身不妥,一身酒臭味儿跟汗臭味儿夹在一块儿,他起了身子,扭扭脖子跟肩膀,发出了咔咔的响声,他才好不容易舒服些。
卫民起了床后,发觉一股味儿,特别熟悉。他两眼模糊,闻道的,是什么汤味儿,他忘了。反正这汤,他以往经常喝,可要说上名字来,他忘了。他走不稳,眼糊糊,眼屎还积了一堆。不过这下,当他要推开门的时候,只听到哎哟一声!他和一人,迎面相撞,这汤味儿更浓。
吱吱吱的响声,在他面前响起。天呀,汤要泼出来么?!卫民仔细一端,还好有了托盘。你是谁呀?!卫民借着醉意问道。你说我是谁?!这话出来,卫民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