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疯子喜得贵子后的一个月里,他竟然深入简出,难得的悠闲。偶尔出了几趟远门,大多是去凤凰山上拜会师父辛文子,每每有所收获。偶尔也去拜会一下会稽城里的市井朋友,或者与文种对饮谈笑一番,期间也曾经与逢同、诸暨郢、司空府右尹等几个大夫小聚,谈笑风生,无拘无束,并无官场应酬的讨厌习气。范疯子嬉笑怒骂,妙语连珠,,虽然貌似疯癫,却往往是见解深刻,出人意料,令诸暨郢等人大为钦佩。
小少爷健儿满月之日,范疯子特意请了些交好的朋友来家中庆贺了一番,当然少不了文夫人与郑夫人(郑渚媳妇),场面虽不隆重,却也是十分热闹与融洽。
家中又一件大事妥当了,范疯子继续自己神出鬼没的生活。红螺和府上的仆人们见老爷事事都安排的十分周到妥当,便也不再过问老爷在干什么,只由他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去吧,竟然连往常的担忧和急躁也没有了。红螺有了健儿作伴,对范疯子的依恋也少了些,有时候竟然把他给忘了。
殊不知,这正是范疯子想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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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王子勾践这里吧。
王子学馆里,除了王子师彭寿授课的时间,再也没有人可以管束他,他便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活动。年轻人有的是蓬勃精力,虽然日夜劳累,他却从来不觉得过于疲倦,总是不愿意闲着。于是他时而沙盘和棋盘排兵布阵,时而在练武场上策马驰骋,时而和侍卫们拼杀格斗,时而和奴仆们追逐嬉闹,总是玩乐地痛快淋漓。
侍卫长巫甲除了接受勾践安排陪他练武打斗之外,剩下的时间便直挺挺站在那里,须臾不离地盯着王子,恪守着自己侍卫长的职责,像个会活动的木偶一般。王子师彭寿本来是个随和的人,除了授课之际严肃一些之外,其他时间也不多做要求,他知道说多了非但没有益处,反而会引起王子反感,就连自己的课也不好好上了,所以干脆睁一眼闭一眼。
对于王子勾践来说,这可正是求之不得啊!
只不过,王子勾践有了新的苦恼和期望:“六博”已经玩得炉火纯青,石买派来的教师早已不是对手,听说会稽城里有几个高手,特意请来对弈了几番,却也全成了手下败将!如今是高处不胜寒,没有对手还玩什么六博呢?还有,自己一直想要外出狩猎的愿望至今也没有实现,这可需要想个办法了!
思来想去,王子勾践决定去大将军府做客,再找点有趣的东西。
大将军石买得到王子派人送来的口信之后,心中暗喜,便赶忙派了车马侍从,去学馆将王子接到了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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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勾践光临大将军府,彼此难免一番虚礼客套,不在话下。
坐定之后,石买道:“王子大驾光临,令卑职十分荣幸!卑职今日特意为王子安排了上好的宴席和歌舞杂耍,但愿王子能够开心尽兴!”
勾践道:“大将军何必如此麻烦!勾践今日前来,并不是烦劳大将军这些事情的,而是另有所求!”
石买道:“哦?王子有何吩咐,尽管说来,卑职必将竭尽所能!”
勾践睁大眼睛道:“大将军,勾践前来,是想从大惊军这里再淘几样好玩的宝贝!大将军可不要舍不得哦?”
石买笑道:“哪里哪里!只要王子喜欢,这里的一切都是王子的,就算王子要搬走整个石府,卑职也十分乐意!只怕是府上没多少好东西能够上了王子的眼!”
勾践急切道:“大将军的好东西在哪里?可否让勾践开开眼?”
石买道:“不瞒王子,卑职的府上,倒是也有几样值钱的东西,然而珠宝玉器之类的俗物,怕是王子不感兴趣!至于好玩的东西吗?也就是些车马、玩偶、刀剑、乐器之类,虽然有其独特之处,然而并不十分有趣。不过,卑职这里有几样好玩的活物,不知王子有无兴趣?”
勾践好奇道:“何等活物?千万可不要是黑豹那样的所谓宝马了!”
石买略有尴尬道:“哪里哪里!卑职哪里再敢做那样的蠢事!卑职要送给王子的活物,决然不会伤着王子的!”
勾践道:“那好!大将军带我去看看吧!”
石买欣然道:“那好!请王子到卑职的‘百兽苑’看看。”
勾践道:“何为‘百兽苑’?”
石买笑道:“王子有所不知。多年以来,卑职的朋友总是从各国各地带给卑职一些珍稀鸟兽,卑职只好养在府上。后来卑职建议大王在王宫附近建一个园子,专门豢养一些珍稀鸟兽,用以大王在忙累之余散散心,不料大王认为此乃劳民伤财之举,未曾答应。卑职觉得这些鸟兽不好处置,只好请示大王,用卑职闲职的这个园子养着。大王有一次前来观看,高兴之余,赐了‘百兽苑’这个名字。”
勾践道:“原来如此!大将军快快带我去看!”
勾践在石买等人的陪同下,穿过石府大院,穿过后花园,穿过养马场,来到了一个花园模样的地方。其实这里不是花园,而是石府的“百兽苑”,就像是现在的动物园。
却见一个很大的场子,四周是高高的围栏,围栏里面有草木,草木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笼子,笼子里偶尔看得见活动的东西,正是各种鸟兽!
勾践问道:“这里面可以进去吗?”
石买道:“当然可以!里面的笼子扎得很严实,那些野兽是出不来的!”
勾践吃惊道:“还有野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