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善,哪怕是再过势力,再过利益至上的人,哪怕是恶贯满盈的刽子手,心底也总会有着那么一丝的善念。更何况是这帮子铁骨铮铮的汉子。
虽说方式方法并不恰当。可是他们却是真心为了自己的队伍,能够留存下一丝的香火。没有人愿意去死,更没有人愿意去咒自己死。可是随着战报一封接着一封的传来。所有人都不得不做好随时去死的准备。
以往的他们,就整日同死亡作伴。现在的他们,同样没有什么分别。战争和任务最大的区别,大概就在于任务多了太多活着的可能。而战争,却往往意味着全队牺牲。这也是队伍会作出这种的选择的最大原因。没有人会不希望那个活着的会是自己。可是有些时候,牺牲却成为了一些无可奈何,没有选择的选择。
苏离立于高楼顶端,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微微皱起了眉头。本以为这丫头铁定会不顾他的劝阻直接跑到划定区域之外,可是他现在跟了过来,却发现她始终带着队伍在区域的边缘四处晃悠,没有丝毫越界的意思。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觉得奇怪,还是应该觉得欣慰。是这丫头终于不再自我放飞了,还是她只是在找寻一个恰当的时机?苏离不敢赌,他甚至都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么一位宠妻狂魔,恨不能变成她的衣服,时时刻刻贴在她的身上。可是他偏偏又太过了解她。她就是个关不住的小鸟儿,总是对着自由有着莫名的向往。而且对于苏离而言,他也从未将她当成笼中鸟一样对待过。
于是乎,就这么追追停停,停停再追追。
难道,她知道他在跟着她?
苏离乐了。天地良心,虽说他修为倒退了,可他还是不会认为,凭着叶蔓姗眼下的实力,就能发现他的尾随。可是她就这么不停的兜圈子,每次遇到战局,都会让两个研究人员近距离观察一下。搞得就像是真的在执行护卫任务一样。说出来别人可能会信,他却是绝对不信的。
“清琳,你说这丫头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就这么不停的兜圈子,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目的?”
“我,不知道!”
庞清琳张了张嘴吧!她能说些什么?能告诉他她出来就是为了勾引莫宁现身?只怕你直接就能把她给提溜回去。不过话说回来,把她提溜回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你好我好大家好!都省心了。可问题是她说不出来啊!
这种有心想要说话,想要告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感觉,简直都要把她给逼疯了。你们两人一个个的除了封口咒,你们还知道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虽然是个怨灵,可我也是个女人啊!我也是个八卦的女人!明明知道一肚子的秘密。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你们能够想象吗?
封口咒的发明者要是知道自己一时兴起发明的符咒都快将一个怨灵给逼疯了,不知道会不会从自己的棺材板儿里跳出来,仰天长笑。
叶蔓姗确实没有发现苏离的踪迹。一来是她神女的记忆觉醒尚晚,自身记忆还来不及有一个系统的统一。二来是她自身的实力同样没有机会能够完全融会贯通,身体和实力的相容,总归是要有一个徐徐渐进的过程。
战争这玩意儿,从来都不是少数人参与的事物。叶蔓姗活了这么多世也没闹明白,为什么战争爆发,就非要牵连那么多人。无数人流离失所,无数人妻离子散。不论是战争的始作俑者,还是所有的参与者,都明白战争会带来无与伦比的伤害,可他们还是毅然决然做出了开战的选择。
有的人是主动的,有的人是被动的。她很多时候都恨不能站出来,指着莫宁的鼻子骂上一通,然后来一个一对一的对决,来解决这世上所有的争端。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牵扯到太多的人,不会做下太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可是她也清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国与国之间,还是势力与势力之间。再往小了说,就是两个普通人打架。可他们还知道要呼朋唤友呢!更何况拥有着更为庞大能量的团体?有情谊,就有牵扯。这世上的人没有谁是真正孤单活着的。所以两个人解决恩怨情仇,根本就是一种天方夜谭。就算两人都同意了,那也要问问苏离同不同意!即便是苏离同意了,那还要问问庞清琳,问问袁琳,问问那些始终追随在他们身边,不离不弃的众多力量。看他们同不同意。
没有人会同意的。所以即便是始作俑者坐在一起想要解决一切争端,那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更不用说,莫宁自始至终,就没有任何想要结束战争的意思。
在他看来,凡间的人类,都只是蝼蚁罢了。
谁会在走路的时候去关注自己一脚踩死了多少只蚂蚁?一出生即为神,就绝不可能体会到蝼蚁们所谓的疾苦。在他看来,普通人的性命,甚至还不如他手下的那些相貌丑陋的厌鬼。也就是神女本身便出自于此,才让他废了些许功夫创造了厌鬼,来配这些低层次的人玩玩儿。说到底,他也不过是怕麻烦罢了。
叶蔓姗一门心思想要钓的大鱼,此刻正盘踞在川域最为奢华的酒店里,目光阴冷的看着面前的水镜。
莫宁确实其貌不扬,或者说,他的长相极为的普通。普通到丢到人群之中,绝对不会有人去看他第二眼。所谓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在他的身上,完完全全体现不出一点儿。最为顶级的裁缝师量身定做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不但不能突显出他自身的气质,反而是喧宾夺主一样,将那身西装映衬的格外亮眼。
如果说男人的身材是最好的衣架子,那么此刻的莫宁,无疑已经是超脱了衣架子的范畴。成为了所有服装设计师梦寐以求的衬托物。
那名替莫宁定制了西装的设计师,如今已经化成了一滩的肉泥,被厌鬼鬼众分而食之。只有那名贵地摊上残留的猩红血迹,才证明过他曾经存在过这间屋子里。
莫宁凝视着面前的水镜,阴冷的目光深处,带着点点的憎恨,还有深深的痴迷。那水镜之中的身影,是如此让他魂牵梦萦,如此让他永世难忘。
“明明只是一介区区凡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依旧如此光彩夺目,让所有人黯然失色,让我,让我依旧难以自拔!”
他喃喃自语着,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那盘坐在巨型猫妖头顶的洁白身影,就好像只要这么看着,这么伸出手指,就能触碰到那镜中的可人一样。
水镜波光淋漓,原本清晰可见的画面随着他手指的触碰而泛起了波澜。他面上一阵不喜,而后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他不知道为什么,自打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绝代风姿所折服。那个时候的她还是高高在上的。有着同他父亲等同的修为,等同的权势。
多么迷人,而后让人疯魔的女人!
他只看她一眼,就决定他的女人一定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