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绵月掌,过去哪里有使到第三掌还没能降服敌人的道理?
初时邬正文还是心头震怒,如今已经变的惊怒交加。
他在绵月掌上狠下苦功。自问华山上下,最多不如华山掌门仇松鹤。
如今竟然连一个华山下院弟子也制不住。
这已经不是农英杰与自己作对那么简单了。
邬正文百忙之中也瞥了一眼那顶墨绿色的软帐,他从前见过掌门仇松鹤与他几个亲传弟子神神叨叨地演练这套步法。
他们将这步法视如珍宝,总是避了人钻研。华山派上下除了仇松鹤和他看重的几个亲传弟子,并没再传旁人。
但眼前这个下院的“陀南胜”却明显是会的。
也就是说,“陀南胜”这样飞扬跋扈,还是仗了掌门的势了?
好啊!从前师傅在世的时候,便只看重仇松鹤与农英杰两人。
如今尘埃落定,竟然还是逃不过被这两人接连戏耍。
邬正文不管“陀南胜”到底是仗了谁的势,总之今天他是新仇旧账一起淤积在心中。红了双眼一定要结果了这臭小子再说!
他也知道绵月掌尚有瑕疵,若要从第三掌重新打回第一掌,招式之间并不连贯。
但他已经横了心硬上。拢共三招杀招,周而复始地对着“陀南胜”猛攻。
可他一心想要弄死的“陀南胜”却不是笨人。
他已经看出这老匹夫是黔驴技穷,并没有第四招可以使用。
最关键的是,这三招并不成一套,头尾之间有极大的破绽。
高手之间过招,并不是单纯的比大小。
运气、心志、年龄、体力都极有讲究。
或许你今日因体力健旺而赢了一招,到了明日我就能因斗志坚决而赢了半式。
所以方中锦虽然不一定会输给邬正文,但是他没有十成把握能够一击毙命全身而退。
再者,方中锦在这华山派中还有图谋,若是杀了派中的长老,之后便没办法这么轻易了结了。
为今之计,只有抓住他变招之间的空袭了。
果然他连避邬正文的几招猛攻,却故意没有离得太远。
乘邬正文第三招已经用老,第一招还没发力之际。
方中锦猛然扭转身子,足尖对着邬正文敞开的前胸猛地踢去。
这一脚若是踢中,想来邬正文定会一跤摔倒,气血翻腾。
就连邬正文也睁大了眼睛,对着飞身而来的小子无可奈何。
这一下,高下立判。就是生死,也在分毫掌控之间。
可就在这时候,半空中竟有一只金晃晃的东西急速向着交战的两人之间飞来。
方中锦一看不好,只得硬是提气后翻。身子一折,轻飘飘的站在地上。
而老当益壮的邬正文也知这金晃晃的物事来速度急猛,不好应对。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硬是稳住了将将要摔倒的身子。
而这金晃晃的物事快如闪电一般,一头扎在地面上。
众人就觉耳膜中一阵尖鸣,再看深深嵌在泥土中的,竟然是一只紫金香炉。
这华山派中,用着紫金香炉的没有旁人,只有华山掌门仇松鹤一个。
霎时间,看得明战况的与看不明战况的千百双眼睛,都统统汇聚在了那顶墨绿色的软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