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被打开后。澄晦与寺里一些会医道和尚立刻为一些病重的饥民诊治起来。
年轻的小沙弥赶紧打水来为饥民们清洗身体。
火头公更是拉足了风箱,赶紧为灾民们煮起粥来。
当一碗一碗温热的稀粥送到饥民们的嘴边时,这些本意“赌上一把”的灾民才真确信他们“赌”对了!
碍于少林寺“女香客不得进寺”的规矩,一些年轻力壮的寺僧们立刻伐平了山门外的一片林地,夯平了扎下许多帐篷。
那些实在走不动路的饥民们得以在这些帐篷中歇息一晚。
但是仅仅到了第二天白天,这些刚扎下去的帐篷便已经不够用了。
在第一批赶来的饥民们刚喝上稀粥后,紧接着第二批、第三批的饥民们也都赶来了。
少林寺山门外立时变得水泄不通,粪尿齐流。
虽然少林寺僧们已经用尽全力接济救助这些人,但不论是空地、帐篷、伤药都已经接不上了。
更重要的是:少林寺的米已经快接不上了!
澄晦立刻让寺里的和尚下山去买米,但谁知道如今市面上的米也早就被人一抢而空。
几名寺僧分了几个方向下山买米,都是两手空空回来。
澄晦看着寺里这状况,真觉得一筹莫展。
他在自己的禅室里踱步半日,最终下定决心般一转头,朝后山方向走去。
这一次他再度来到后山,步子不像先前一样快,心情更是沉重了不少。
澄晦知道眼前一切,一定是有人想要对少林图谋不轨。
而眼下与少林寺结怨最深的,只有在后山挑水的方中锦一个。
澄晦无论如何想不出方中锦有什么可能将少林围困成这样。
他心中隐隐知道,或许一切都不是方中锦所为,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后山再质问那小子一次。
待澄晦再次见到方中锦的时候,就觉这小子果然像是毫无心事一样仍旧背着水。
原来能替澄晦分担许多事务的两名得力弟子,都牢牢看守在他身侧。
就是因为如此,澄晦这几天才愈发觉得焦头烂额、
方中锦一见到遥遥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澄晦方丈,便停下来,将十二桶水放在路旁。
只见他对着澄晦一笑,说道:“怎样?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要求我吗?”
澄晦冷哼一声,但是心中也颇觉古怪:“要说这个小子没有旁门左道也不尽然。
我确实是心中焦虑,一筹莫展。但我尚一句话未说,这小子就已经先察觉了!”
澄晦仍旧是维持着方丈的尊严,问道:“山门外那些人,是你指使的吗?”
方中锦笑说道:“方丈你太看得起我。
我就这么两只手一个脑袋,连身边这两位高僧都指使不动。山门外不论有多少人,做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
澄晦怒问道:“这么多饥民,想你就是有通天本事也无法将他们都骗上少林。
但是那些泼皮真不是你所为?”
澄晦双目圆睁,满面怒容。若是换了常人早已经怕的跪下,心中有多少龌龊事也一并道来。
可方中锦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笑着问道:“大批饥民?还有泼皮?有点意思。你把事情一一道来,看看我能否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