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停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事实证明,论嘴上功夫还是李杨技高一筹。
“贤侄,数月不见,你这名气是越来越大了,真是后生可畏啊。”一道熟悉的赞叹声响起。
李杨顺着声音源头,转头向左侧坐席看去,看见是江南巨富花如令后,拱手作揖持晚辈礼,拜道:”没想到您老爷子也来了。”
“李兄。”位于花如令身后的花满楼,抱拳致意。
李杨也抱了抱拳,稍作还礼,却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以花满楼的武功和家世,到哪里不得被奉为上宾,但是在这里,按辈分根本排上号,连坐着的地位都没有,只能站在花如令身后,与一众三教九流挤在一起,偏瘦的体格在拥挤的人群中,就像是一只小羊羔,落入了狼群。
“真可怜呐。”宫殿屋脊上,有人轻声叹道。
又是李杨一位熟人。
陆小凤。
以这厮不甘寂寞的性格,如此盛会怎能缺席?
只是他明智的选择了屋顶,这一视线开阔、又不拥挤的特等席。
“啧啧,这场面,这阵势,好家伙,独孤一鹤这是发出了多少请帖?陆小鸡,你说这独孤一鹤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年轻人一样争强好胜爱出风头?”陆小凤身旁响起一道声音,显然明智之人不是只有陆小凤一个,而能称陆小凤为陆小鸡的人,自然只有司空摘星。
“你小点声。”
“怕什么,又没人听见。”
“你真以为没人发现咱们?你看那里。”陆小凤哼了一声,伸手指向演武场中。
司空摘星顺着方向看去,正好与场中一人的视线隔空对上。
--李杨。
也许是出于贼的天性,司空摘星立马移开目光,声音不自觉小了几分,“这姓李的小子还真有点门道,怪不得独孤一鹤要与他决斗。”
“其实发现我们的人还有,只是那几位都是前辈高人,自持身份,懒得与我们这些晚辈计较罢了。”
“说得好听,不就是觉得蹲在别人家房顶上有辱身份,抹不开脸嘛。”
陆小凤没有接话。
因为宫殿前端坐的独孤一鹤,终于起身了,环视一圈,目露得色。
“今日各位同道赏脸,齐聚峨眉,老夫是生怕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目下我又得了喉疾,嗓音嘶哑,严重时几近失声,故而若是有何失礼之处,还望各位同道海涵勿怪,在下这里先行赔罪了。”
他嘴上说是赔罪,身体却无半点行动,纯是虚词客套。
“独孤掌门言重了。”
“都是同道朋友,独孤兄相请,我等怎敢不来呀。”
“独孤兄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与峨眉派关系好的,像是武当少林等,好话回应一声,关系一般的,随便敷衍一下,当然了,也不乏冷眼旁观,默不做声的。
独孤一鹤尽数看在眼里,却装作没看见似的,客套之后,将目光和矛头直接对准李杨,嘶哑道:“你倒是真有胆量敢来,就凭这点,等你死后,我会给你在峨眉山上,选个好地方厚葬。”
真狂啊!
活该你喉咙生病。
李杨心里冷笑一声,也不应话,直接跃上高台,挑衅的目光看向独孤一鹤。
独孤一鹤却道:“你的剑呢?”
“你还敢让我用剑?”李杨语气似有所指。
要知道,当初在阎府,他就是诈称借剑,掳走孙秀青的。
独孤一鹤脸色明显拉了下来,“用剑就用剑,少说废话,省得到时你死不瞑目,天下人也要笑我欺你手无寸铁,胜之不武。”
其实李杨何尝不想用剑,只是普通的剑拿来无用,注定不是独孤一鹤的宝剑一合之敌,好剑花钱倒不难买,可终归还是不敌宝剑。
真正的宝剑,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李杨左右一时也找不到,便就这样两手空空的来了。
“贤侄,你看我这把剑如何?”不料现场竟有人主动献剑。
众人寻声看去,正是花如令。
花如令毫不在意众人目光,包括独孤一鹤,以他如今的地位声望,也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畏惧独孤一鹤,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打从心底,欣赏李杨这个后生晚辈。
“楼儿。”花如令亮出自己的随身配剑,递向身后。
花满楼恭敬的接过剑,走出人群,登上高台,交给李杨。
“花老爷子的剑一定不凡,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杨伸手就要接过来。
“咻。”
一道破空声突然响起。
一抹流光从外飞来,以迅雷不及之速,插入李杨和花满楼之间,“铛”的一声,击在了花如令的剑上。
此剑连同剑鞘,当场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