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范老,您说……说这次任务是清河侯替我们争取的?”一个中年商人脸色涨红结结巴巴的问。
“不错!”范顒点头站起来,眼神热切而激动,“清河侯曾与我言:国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我们商贾虽然追本逐利,但却要干干净净做人,坦坦荡荡做事,不克不扣,不弄虚作假,讲求诚信仁义,尊礼而守德,要当得起君子二字。当初秦国行卫鞅之法,重农抑商,视仁德礼仪如同虱虫,视君子之风如同毒蛇,严苛法度毁我华夏礼仪传承,到如今大秦一统天下,已经再无人坦言君子,而朝堂之上,尽是李斯这等法家门徒秉持国权,如若不是清河侯,我等商贾何时才能有翻身之日,所以……此次任务许成不许败!为了保证此次任务顺利成功,华夏钱庄将筹集一千万钱资助打造马具和兵器之事,诸位愿意参加的如果手头拮据,都可以与钱庄签下借贷合同,利息减半,期限一年,而这一年之中,我们要聚集人力物力,在南阳郡打造出一个巨大的装备供应基地……”
“范公,借款之事固然可以解我们燃眉之急,但只不过一万套马卒装备而已,算下来也不过几百万石钱粮,投资如此巨大恐怕得不偿失!”一个三十多岁的商人站起来说。
“呵呵,你真的以为只有一万套装备?”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忍不住冷笑几声。
“难道不是?”问话者满脸疑惑。
“年轻人,要多动脑筋,我大秦如今带甲百万,陛下之雄心壮志远超三皇五帝,去年咸阳就传出消息要征服岭南,但眼下突然却改换门庭变成了开春攻打匈奴,而匈奴又岂止河南一地,那河北还有万里草原,更何况还有东胡羌戎皆都对我大秦有袭扰之忧,这一万套装备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如若这一万套兵器马具装备之后能够横扫河南之匈奴,接下来必然还有三万套五万套甚至十万套装备等着打造,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没有足够的钱财支撑,到时候恐怕落在我南阳手中的份额必然少的可怜,到那时你即便是想争抢也没有机会了,三川上党诸郡的商贾又不是傻子。”胖子忍不住解释一番。
“费兄所言不错,但根据今日观看过装备样品和马卒的表演之后,某感觉这次陛下扫平河南必然是摧枯拉朽之战,某数次去河南收购皮货,那些匈奴蛮子某见过不少,虽然野蛮善骑,但根本就没有马鞍和马镫这些稳定坐骑的装备,简易马鞍都没有,平日就光溜溜坐在马背上抓住马鬃奔跑,甚至大部分连马缰都没有,武器更是简陋,木棒腿骨皆有,弓箭也都粗糙不堪制式混乱,看他们部族之间争斗都是用绳子拴一块石头互相攻击,如何与我大秦马卒相提并论,如今有了新式马鞍马镫,再加上马刀和大刀之利,恐怕到时候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定然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爽利。”旁边一个中年商人附和说。
“然,此次陛下必然横扫匈奴,到时候我等就可以如同捡钱一般从河南得到数以十万计的牛羊马匹和堆积成山的羊毛皮货,当然还有精通畜牧的奴隶和马夫!”另一个商人也点头。
“听说匈奴女子野蛮难驯,某特别感兴趣,到时候弄八个十个回来养在府中快活!”一个商人色眯眯的说。
“哈哈,匈奴女子自小骑马游猎,体质强壮,别说十个八个,就怕一个你这身板就招架不住,更何况某听说她们从来不洗澡,身上那股味儿怕要膻到你吐!”
“没关系,某就喜欢味儿大的!”
“哈哈哈哈~”房间里顿时响起各种畅快的大笑,气氛也随即变得轻松起来。
老客家乡有句极其粗俗的话:三个男人不谈逼,今天的日头不落西,三个女人不谈屌,今天的工作没法搞。
因此这一屋子男人,加上还都是超级富商,家中姬妾自然是不少的,但所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在大秦这个性观念淡薄,而且视女人如奴仆的年代,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些话题并不是什么令人侧目的事情,相反,大家都很感兴趣。
一阵哄笑过后重新安静下来,范顒脸上颜色慢慢冷峻下来:“诸位,今日既然都聚集在范某处商讨计策,某也受清河侯叮嘱,务必要以身作则把这一万套马卒装备顺利的打造出来,我不管别郡商贾如何处理,但南阳之事必然要力求不出丝毫差错,而为了办成此事,某也会不计成本,两日之内诸位必须给我一个答复,半个月内凡是参与之人必须将工场人手筹备完毕,十一月底,我们必须拿出合格的武器和马具,到明春二月底,这一万套装备我南阳至少要占到三成,而且此事老夫还会以范氏名义通传诸郡商界领袖,言明其中利害关系,诸位同道,愿与老夫携手进退者,就请签下手中约法三章的合同,然后我们接着商讨其中的细节,分配各自该完成的任务,最后共同为提振我商贾在大秦的地位一起努力!”
“范公,我等既然来了,也看了,必然不会放弃,这与我大秦数万商贾利益相关,生死一搏,即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刚才那个费胖子站起来拱手,语气甚是豪迈。
“不错,范公还请放心,我等静听您吩咐就是!”又有十多个老老少少的商人站起来。
“我等与范公共进退!”剩下一些还在犹豫的商人沉默片刻之后全都站了起来,不管是被胁迫也好,还是真的愿意也好,在这个情形之下,事关商贾未来的地位和名分,如果一旦退缩,估计以后在商界也混不下去了,而且还有华夏钱庄一千万资金贷款做担保,要亏到吐血首先也是范氏。
“哈哈,好!”范顒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