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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米 火急火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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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时,爽妞儿正在办公室里批评下属呢。听着她那并不匀称的嗓声,连翘觉得这家伙似乎心情也不爽呢?

难道,情绪也有蝴蝶效应?

约好了见面的地点,连翘挂了电话就去取车。她回国后,火哥又重新为她购置了一辆火红色的兰博基尼,不过她自己试驾过一次,压根儿没有时候使用它,进进出出,到哪儿都有他陪着,能用得着她自己开车的时候几乎没有。

上了车,她打开车窗,发动了引擎——

车窗外暖暖的微风拂来,许久不曾自己驾驶过的感觉让她觉得放松了不少。

不曾料到……

景里大门口,栅栏闸紧闭着,汽车被大门口的警卫给拦了下来。一个战士走了过来,站到她车窗外礼貌地敬礼。

“嫂子,老大走的时候吩咐过,你今天不能出门!”

我靠!

一掌轻拍在方向盘上,连翘好不容易放下的火儿又升了起来。

不对,是怒到了极点。

好他个邢烈火,他自个儿去约会老情人,还不许她出门儿,真把她当成私人囚犯了啊?

凭什么她就不能出门?

越想越窝火,然而一肚子委屈也不能在人家小战士身上发泄。暗暗吸了口气,她换上了惯常的微笑:“小赵啊,我刚才给他打过电话了,这会儿我有急事,麻烦开一下门!”

“对不起嫂子,你别为难我了……我真不敢开!”苦逼的小战士,大倒着苦水,左右都不是人的差事儿,干起来可真费劲儿!

说完这句,他想了想又报告说,“对了嫂子,刚才有人送了一束百合花过来,说是给嫂子你的,我正准备差人送过去呢。”

百合花?!

想起来了,卓云熙!

靠,那家伙的烂桃花可真多。害得她天天掐都掐不完!

脸上笑容不变,她笑容可掬地点头:“谢谢你啊,送过去吧!……现在,先给我放行!”

“……嫂子,真不行,老大会剥了我的皮!”

“剥不了,剥了我给你粘回去!”

这话说得……

小赵更苦了,“……不要为难我了,嫂子,我太难了!”

好吧,看来好言好语是说不通了!

下一秒,连翘敛住笑容就变了脸色,目光如炬地瞪了过去,话说得很缓慢却也非常的坚定,更没有人会怀疑她真会那么做。

“既然你们不放行,那我就只有硬闯了。现在,我数到十,如果你们还不开栅栏,我就开车撞过去,碰死算了!一,二,三……”

呃……

好吧,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么不要脸的说法,她觉得自己挺无耻的,这完全是活生生的拿自己来威胁别人。

试想想,这些战士哪里敢让她撞上去?景里的战士们谁不知道啊,老大虽大,可是老大头上的嫂子更大!她要真出了什么事,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所以,在她不过刚数到第五的时候,小赵就苦着脸挥了挥手,铁栅栏就缓缓退了开去,景里的大门洞开。

“嫂子,你一定要小心啊……”

捋了捋自个儿头发,连翘笑着发动了汽车,向他挥手再见:“我会的,谢了啊!别怕,有事我担着,他不会为难你们的!”

对这个,她绝对相信。

火哥再不讲道理,也不会把事儿怪到战士头上去!

大门口,望着张扬而去的兰博基尼,小越愣了两秒后,无奈地叹着气。

“赶紧的,给老大汇报情况!”

京都市绿岛休闲氧吧。

用藤条编织的两张摇椅上,面对面儿坐着两个漂亮的女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清香四溢的茶和一杯透明的白开水。

需要喝茶静心的是爽妞儿,喝白开水的女人,当然就是满腔怨念的连翘了。怀孕的女人不宜喝茶和其他饮品,她现在的日子,除了白开水,还是白开水。

盯着她的眼睛,爽妞儿的样子看着有些憔悴,但笑意还挂着唇角:“连子,真的很难想象啊,你俩如胶似漆的两口子也会吵架?”

见爽妞儿脸上摆明了的不相信,连翘蕴藏了半天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点。

说,必须说出来!

女人么,心里不舒服首先想到的便是找闺蜜倾诉,尤其是怀孕妇女连翘同志,噼里啪啦就是好一顿埋怨,将早上和火锅那点儿争执的事情说给了爽妞儿听。

当然,她也不傻,把间谍021和远阳集团那两码事儿给完全省略了过去。

这么做的原因,当然不是为了给火哥加重罪刑,而是因为,这两件事儿的确都不太方便说给爽妞儿听。

可是这么一来,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

一听完她说的话,爽妞儿都着急了,猛地一把拽住她的手,那脸上的怒火腾地升了起来,那表情,那动作,似乎比作为当事人的她还要生气。

“我靠,太过分了!看来这男人啊,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全他妈一丘之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现在就连你家邢烈火都这样了,这世界还有什么指望?”

又爆粗又气愤的爽妞儿,还有她脸上太过激动的神色,多诡异啊!

好吧,连翘讷闷了。

“你这是怎么了,爽妞儿?这么激动干嘛!”

干笑着收回了握着她的手,舒爽蛮别扭地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然而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有么?没什么啊,这不是替你抱不平么?连子,告诉你啊,这回你千万不能轻易饶了她,要不然下回他就该更过分了!婚姻这玩意儿,可经不过来回折腾!”

瞪了她一眼,连翘对爽妞儿的性格那可是了若指掌,这丫的绝对蛮了自己什么事儿。

皱了皱眉头,她就有些不耐烦地吼吼:“我是问你怎么了,不是问你我要怎么做!赶紧交代清楚,今儿姑娘的脾气可不好!”

“靠,到底你是脾气见长了,还是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板夹过了?用什么语气跟姐说话呢?”

爽妞儿打趣着笑,不过说来说去,她就是不扯正题,明显岔开话不接她的话头。

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连翘语气凉凉地说,“舒爽,别逼我使用武力!”

好吧,又是这一招!若干年不变!

舒爽暗叹了一口气,知道瞒不过这家伙的眼睛,太毒了!

其实吧,她这些天也正纠结呢!甚至比起连子那点儿破事儿更加纠结!

沉默了几秒之后,没想到,她一抛出来了就是一个大炸弹——

“连子,我要离婚了!”

啊!噗!

连翘一阵激灵,差点儿把嘴里的白开水给吐了出来。

活生生咽了下去,她像看怪物一样的瞅着爽妞儿,“我说姐妹儿,你以为你在拍小言剧呢?动不动就闹离婚,我可告诉你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说你俩了,要真离了,你家卫舒子可怎么办?”

离婚这种事儿,连翘还真没想过!

即便她和火哥俩吵嘴什么的,怎么着她也不可能往那个方向走,甚至心里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杀父之仇她都放下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别扭归别扭,置气归置气,离婚是万万不敢想的啊。

那么,得有多严重的事儿,才能让爽妞儿想到离婚?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呗!”趴在桌面上,使劲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舒爽的样子看着特别的疲惫。

敛紧了神色,连翘慎重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有望她,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舒爽才轻声叹着撇了撇嘴:“他在外面有人了!你信么?”

翻着白眼儿,连翘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怎么可能?!别特么瞎扯淡!”

卫大队长这人吧,虽然曾经是个游戏花丛的主儿,可是自打他和爽妞儿在一块儿后,那真是品学兼优的社会好青年一枚啊!那时候都没有变心,更何况现在他俩还有了一个儿子,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儿!

“……不信拉倒!”舒爽脸上很平静,完全不知道她话里的真假。

“爽妞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爽妞儿没好气地瞪她:“误什么会啊?男人么就是这种东西!人家那个孟若珍本来就是他的老相好不是么,现在姓孟的女人文君新寡,得多可怜啊,这不,他剑仙刚好又可以凑一对!”

“文君新寡,孟若珍的老公挂了?”

这事儿连翘听说过,卫燎结婚生子后,孟若珍就远嫁到了国外。

嗤笑了一声儿,爽妞儿的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来情绪。

“可不就是么,现在回国了,又盯上卫燎了呗!嘿,可是你说这男人有多不要脸啊,他还好意思来质问我?说我和苗良怎么样怎么样,我那就是纯工作关系,单纯得都不能再单纯了。更何况,你想想啊,我都是快三十的老女人了,还生过一儿子,他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家苗良早就结婚了,夫妻感情也挺好,我看他就是没事儿找茬!”

说起这件事儿,爽妞儿话里话外一大堆抱怨。

可是,哪怕她说得天花乱坠,连翘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毕竟,感情这种事儿大多数时候听不得一面之词,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观点就不同,对待事情的看法就更是不同。

如果换了别人她觉得或者还有可能,就冲卫燎对舒爽和卫舒子那股子疼爱劲儿,怎么着也不可能绿杏出墙迎风招展吧?

“爽妞儿,就算那女人有那份儿心思,我也不相信卫大队长会那么做,他吧,看着挺痞的,不是那么不靠谱的男人!”

翻着白眼珠子,爽妞儿极其怨念地说:“爱信不信,你以为还是热恋的时候啊?人啊,都是会变的!两口子在一起久了,多枯燥乏味儿啊,黄脸婆再怎么好,哪里有狐狸精来得有味道?”

连翘看着她,默了!

对爽妞儿和卫燎的事儿,因为她离开那长达六年的空白期,所以知道得并不是特别详细。

不过,七七八八也大抵知道一些。

卫大队长在历经一年时间的风里来雨里去,在军报外面蹲点儿守候,好不容易才重新赢回了爽妞儿的感情,又加上来自家庭的颠簸和折磨,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克服了重重困难,共同走过了艰辛的路程,如愿以偿地成就了这么一段姻缘。

到如今,又怎么可能不去珍惜呢?

可是……

当她把自己领悟的这些大道理洋洋洒洒地告诉爽妞儿的时候,却得到了她压低嗓子咄咄逼人的反问。

“连子,说我的时候你挺得劲儿,那你为什么不相信你家老公?你不照样儿在别扭么?”

呃,到也是……

被爽妞儿这么一句鼻子不是鼻子,脸儿不是脸儿的抻掇后,连翘的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

最后,她愣住了!

估计这就是局中之人和局外之人的区别吧!

站在外人的角度觉得挺小挺简单的事儿,对处在僵局中的人来说,却是一道怎么也解不开的难题!

还是古人英明,一句话就整明白了!

情之一物,剪不断,理还乱!

两个女人,陷于了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连翘先开口,意味深长地浅笑着望爽妞儿:“姐妹儿,还是你说得对。其实吧,有的时候,事情也许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儿,只不过就是落不下心里那口气。”

赞同的点了点头,爽妞儿也叹。

“诶!你是不知道,那个姓孟的女人忒他妈不是个东西!自己死了老公,还见不得别人家庭和睦!呵,把自己整得跟个二十四孝的儿媳妇儿似的,伺候着我家婆婆。现在啊,更是和我婆婆俩合着伙儿的来整我……实事上,当初我和卫燎结婚,我婆婆就寻死觅活的反对,什么办法都用尽了来逼他,要不是我后来怀上了卫舒子,估计到现在她也未必会松那口。”

舒爽的语气越说越哀怨,那语气里渲染着那股子浓浓的无奈,不禁让人扼腕。

名门难入,连翘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自古以来,婆媳就是天敌,不对盘的原因大多就是因为那个对彼此都最为重要的男人。

当初她和卫燎的结合,本来就是卫家人在逼于无奈的情况下答应的,现在她婆婆一直喜欢的孟若珍又死了老公,再被这女人一掺和,心里不免又燃起了搓得她和卫燎在一起儿的熊熊大火了。

火烧到的人,自然是爽妞儿!

反正孙子是他们卫家的,赶跑的只是儿媳妇儿,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老实说,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可是却现实得让连翘忍不住有些替爽妞儿难过起来。

儿子都三岁了,还得受这份罪儿!

这么一比较,就觉得自家老婆婆好了,沈老太太从来都不会多说她一句,什么事儿都帮她想好,那种好是打心眼里带着的,不是装出来的。甚至于,跟她的关系比跟火哥还要亲密得多。

叹了叹,她反过来安慰爽妞儿:

“姐妹儿,咱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只要你俩感情好,又不用跟婆婆过一辈子!她总得挂在你前面吧?”

“时间最不靠谱,世间哪有永恒的爱情?!”爽妞儿轻笑。

是啊,有么?

连翘也疑惑了!

世间之上,如果真有‘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爱情,那么为什么终成眷属的有情人那么多,能白头偕老还幸福美满的却很少?

“咱得往好的方面想!”她的语气有些无奈,有些怜惜,更多的是劝慰——

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不过,她也真的不太相信那个孟若珍能有那个本事。

如果她要真那么能,能将爽妞儿和卫燎这俩好得都恨不得揉进彼此身体里的冤家给拆散了,那么,只能证明是他俩的婚姻不够坚固。

京都市第一看守所。

烈火,当空。

四周高高的铁丝网里,关押着许多向往自由的灵魂。

一般来说,犯罪嫌疑人在法院还没有开庭审理之前,都是暂时关押在看守所里面的。

易安然也是一样。

这时候,办公室里气氛低压,所有人屏声息气着。

满脸冷冽阴沉的邢烈火手里拿着一个宗卷,那是刑侦大队对易安然的调查问卷和审讯资料。

他,皱紧了眉头。

在他的旁边儿,站着负责这个案子的市公安局刑侦队长和第一看守所的所长。被他身上那种又阴戾又冷冽的气息给瘆得,他俩大气儿都不敢乱出,一动不动不敢吱声儿,等待他发话。

良久,看完了,他才冷声问。

“就这些?”

“是是,就这些了,她什么也不肯说,就连证据确凿的煤气泄露案她也不肯承认……我们……我们看在易处的份儿,也不好太过为难了她!”

刑侦队长说得断断绝绝,但话里的意思表达明确了,嫌疑人不认罪,他们也不好动刑。

毕竟是易处的亲妹子……

而且,她的关系也比较复杂,又扯上邢家……

冷冷地哼了一声儿,邢爷将资料递还给了他,又对着旁边杵着的看守所长说。

“取消区别待遇,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可是,易处那边儿?!”

邢烈火望向那个所长,目光里满是冷冽,“你说是易处长大呢,还是法大呢?”

“这个……是……法大,法大……”脑门儿一热,看守所长被这句话骇得直冒汗,他哪敢徇私枉法啊!

眉目一沉,邢烈火沉吟几秒说:“这样吧,回头我给市公安局发公函,因为她的案子还涉及到一件机密,所以如果她还不交代,我会派人来提审……另外,关于远阳集团的,如果交代了,也得先保密。”

怔了一怔,刑侦队长点了点头,表情知道了,接着又问:“领导,你今儿不去见见她?她说只要见到你,什么都交代!”

换了任何人这时候应该都会选择走这条近路。

可是……

邢爷很快便摆了摆手,来这儿的路上他仔细寻思明白了,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何必为了这事儿弄得夫妻间有隔阂呢?

“不见了,不交代就给我死关着,看谁耗得过谁!”

“……”无语地望着他,两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刚才见他到看守所的时候,都认为他是要来见易安然的。

谁知道,事到临头又变了……

冷冷的一勾唇,邢爷的视线扫向了他俩疑惑的目光,倏地一脸严肃地说,“老子后院都起火了,还见什么见?我夫人不喜欢,没有办法!”

“……”

两个人呆愣着,不好接嘴了!

早就有耳闻这位太子爷是个妻奴,但没有人敢相信,今儿听他亲口承认,就不得不相信了。

然而,更加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降住这么一只猛虎啊,降住还不算,还能远远的地将绳儿给攥在手里。

换句话说就是,太子爷见与不见易安然,那位夫人也不可能会知道不是?

再说了,现在新时代的男人,谁在家里还没说过几句谎话哄老婆的啊!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好了!就这样吧,我就先走了,记住我说的话,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实在不行,我会派人过来审讯——”

冷冷地说完这句话,邢爷没有再哆嗦,转身就往外走,先的时候接到电话说连翘出了景里,想到她还怀着孕,他这会儿火急火撩的呢。

不曾想。刚到门口,就遇见了带着两个下属走进来的易绍天。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彼此之间的那点儿嫌隙,还是没有办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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