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朝会之上,当刘宏得知张举、张纯造反称帝的战报之后,突然发出一声大笑。
朝中群臣担忧的看向刘宏,天子不会被这接连不断的打击气疯了吧?
“啪~”狂笑中的刘宏突然一拍桌案站起来,厉声道:“好,很好,区区一郡豪强,也敢举旗称帝!?”
不知道是不是这中平年号跟大汉有些犯冲,自改了中平年号开始,这天下似乎就没太平过,而且不知道这姓张的是不是中邪了,一波波的造反。
先有太平教的张角三兄弟,黄巾之乱,到现在影响犹在,现在又出现张举、张纯,虽然声势没有太平教那般浩大,然而性质却更加严重,因为,张举自称天子,也难怪刘宏会如此失态和愤怒。
就算当初太平教声势滔天,曾一度有席卷天下之势,但作为贼首的张角也只敢自立为天公将军,可这张举不知死活,竟然自称天子,而且此事,还牵扯了外族人,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此前张角造反,说到底,还是汉家内部自己的事情,但现在,张举招来乌桓,这就上升到一个国与国的高度了,不管幽州百姓是否承认张举这个天子的正统性,但这自称天子之举,已经是在挑衅刘宏这个天子的权威了。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在自己的领地里,造反也就罢了,竟然有人不知死活的称帝,也难怪刘宏会如此愤怒。
“陛下息怒,此事虽然可恼,然那张举不过是渔阳土豪,不知深浅,只需遣一员上将,数千将士,足矣将之镇压。”袁隗出列,躬身道:“如今中郎将袁绍尚在冀州,可着其率军北上平叛。”
叶昭看了袁隗一眼,显然老家伙见刘宏最近刘宏不断召回朝廷兵马,加大对中原监控和威慑心存顾虑,想要将袁绍的兵马留在北方。
“太傅此言差矣。”叶昭上前,先对刘宏躬身一礼,而后才看向袁隗道:“太傅也说,那不过是一郡豪强,若派朝廷兵马前去绞杀,岂非是告诉世人,陛下承认了那张举的地位,欲与其进行国战?区区张举,有何资格与陛下对弈?”
“哦?”袁隗眯眼看向叶昭,微笑道:“不知卫尉有何高见?”
“太傅言重,并非什么高见,只是下官曾在幽州任职,甚至幽州民风彪悍,那张举出其不意,勾结乌桓,或能逞一时之勇,然而幽州豪杰遍地,只需挑选一员上将,足矣绞杀那张举,只是此事,牵扯到乌桓,近几年来,鲜卑势弱,乌桓隐有崛起之势,势力雄厚,尤其在辽东乌桓山一带,就算无此事,臣也觉得当找个机会给乌桓一些颜色,让这些牧民知道我大汉不可轻辱,是以臣建议择一强将震慑乌桓。”
“卫尉昔日在幽州出任过护乌桓校尉,对塞外之事知之深深,而且卫尉乃我大汉名将,昔日镇守边塞之时,令胡人不敢南下牧马,更曾以少胜多,斩杀鲜卑单于,依老臣看,若卫尉肯亲自前往幽州,定能平叛。”袁隗看着叶昭,微笑着恭维道。
“太傅有所不知,这塞外不同中原,诸多部落攻杀,权利更迭平凡,昭任护乌桓校尉时之所以可以无往不利,便是因为事先收集了大量情报为依持,方有如此战绩,如今昭久不在边塞,对塞外局势一无所知,就算勉强赴任,收集情报,熟悉兵马也需一段时间,然张举之事,关乎我朝廷体面,刻不容缓!”
说着,叶昭转身看向刘宏,躬身道:“因此,臣以为此战,当在幽州择一深知幽州以边塞情况之人,定可事半功倍。”
这个时候跑去幽州带兵?叶昭虽然很想获得外放州牧的权利,但此刻一来幽州牧已由刘虞担任,叶昭去了最多也只能当个太守,最多再兼领一个军职,收拾张举不难,但对付乌桓可不容易,不但要打,还要抚,必然耗时日久,再者幽州也非一个理想的安身之地,地广人稀,而且常年要防范塞外各族犯境,难以安心发展,而且最重要的是,若他真的安顿在幽州,面临的不止是如何令幽州世家俯首,还有日后与刘虞之间不可避免的冲突,刘虞的官声不错,在士林之中也颇有名望,无论如何处置,到时候都会授人以柄,遭人群殴。
刘宏看着叶昭,皱眉问道:“卿昔日述职幽州,可知幽州有何豪杰?”
叶昭笑道:“燕赵之地,自古便是豪杰辈出之地,不过臣当年位卑言轻,所在地域也在军都山一带,常年与塞外各族征战,对幽州之事,反而所知不多。”
“陛下!”卢植从班列之中走出,对着刘宏躬身一礼道:“卫尉说的不错,然臣以为,打固然要打,然同时也要抚,张举冒犯朝廷威严,必须杀,然乌桓一族,盘桓于塞外,虽要教训,然却无法根除,打过之后,还需安抚,此事,臣建议交由刘幽州来应对。”
刘宏沉吟片刻后,点头道:“皇叔生性宽厚仁和,若是安抚,却是再适合不过,不过皇叔于兵事并不精通。”
卢植笑道:“臣有一弟子,乃辽东令支人,为人勇武,且熟读兵法,颇有智计。”
“哦?”刘宏看向卢植道:“卢公乃我大汉名将,弟子显然亦有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