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担心上次去富川,会影响到他和父母的关系呢,没什么影响便好。”张英假惺惺地笑了笑,又说道:“你翊哥哥武功盖世,你知不知道他的武功跟谁学的?”
黄珊珊很不喜欢跟张英说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她蹲下来抚摸小黑的头,漫不经心地说:“从我记事起,他就不学武啦,经常跑出去十天半月才回来。我怎么知道他师父是谁?再说我关心那些做什么?”
自从梁翊不动声色地化解掉蛇毒之后,张英再一次意识到了梁翊武功大增的事实,他震惊的同时,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他虽在官场,可也当过武林门派的掌门,对武学的痴迷不亚于梁翊。他想试探一下,若梁翊的武功真是那个古怪的吴老头所教,他倒想好好跟吴老头“讨教”一番,甚至想将他的武功全都占为己有。
张英接连在黄珊珊面前败下阵来,心里也讨厌起这个倨傲的丫头来,偏偏小黑还在怒视自己,他更是不爽。正在此时,黄珊珊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我家里没人想要见你,如果翊哥哥回来了,说不定又要痛骂你一顿。你如果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
张英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和他有些误会,想当面跟他说清楚,可他不在家,那我就改日再来吧!”
“如果你真想让我们过得舒心,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黄珊珊对张英厌恶到了极点,说话也刻薄起来。小黑感受到了她的怒气,背上的毛也竖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能扑向张英。张英神色尴尬,拂袖而去。他阴恻恻地回头看了黄珊珊和小黑一眼,暗暗说道:“总有一天,我会亲手了结你俩的性命!”
张英刚走不久,梁翊就回到家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都没精力好好跟家人说话。黄珊珊做了几个好菜,他都没心情吃,随便扒拉几口饭,便来到后花园的那件小屋子。那里的香火依旧旺盛地燃烧着,令牌和桌子一尘不染。梁翊又上了几炷香,靠着桌子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去年我哥托梦给我,让我跟随自己的心意走。我曾经一心想把现在的皇上辅佐成明君的,可这两年来,我实在是太累了。我甚至想将他绑架到一个世外桃源,让他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三皇子,让佑元哥来担负起天下的重任…可佑元哥没有理会我,我也不忍心那么残忍地将佑真哥拉下皇位。你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火苗忽闪忽闪,四周幽寂无言,梁翊却继续说了下去:“不管怎样,我决定暂时待在朝廷了,我想明白了那位老先生的话,如果我一走了之,那殿帅之位最有可能重新落到蔡赟手中,到时候赵氏兄弟相争,蔡赟从中得利,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我要先找到江璃,想办法问出他十六年前的真相,让蔡、江二人为此付出代价。这事不能再拖了,办完之后,或许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唉,可是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太难做了,会有谁帮我呢?”
梁翊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牌位一眼,常玉娇那魅惑至极却又温柔如水的眼眸仿佛就在眼前。梁翊痴痴地笑了笑,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没死,总是在骗我为你伤心。很多话我都没法跟映花说,就这样跟你说说,心里也会轻松很多。”
回到房间的时候,映花还在哄子衿睡觉,看到儿子那张似睡非睡的可爱脸庞,梁翊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子衿咯咯地笑了起来。映花略带怨气地说:“我哄了他老半天,结果前功尽弃了!”
梁翊接过儿子,笑嘻嘻地说:“不劳夫人大驾,看我来哄他。”
子衿笑了一会儿,便趴在父亲肩头睡着了,梁翊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进摇篮里,跟映花一起温柔地看着儿子。映花像想起什么似的,从一个罐子里挖出一勺雪梨膏,给丈夫冲了一碗。她柔声说道:“这是我和珊珊一起给你熬的,你尝一尝,跟以前喝的一不一样?”
梁翊喝了一口,连声称赞:“你们是怎么做出这个味道的?”
映花松了口气,无不得意地说:“我多聪明,一下子就学会了。”
甘甜的雪梨膏将他千疮百孔的心肺慢慢修复,他搂住了温柔贤惠的妻子。映花依偎在丈夫怀里,喃喃说道:“大魔王,以后你的雪梨膏都有我来做,你要健健康康的,再也不准生病,不准伤心,知道了吗?”
梁翊知道,自从母亲不给自己寄雪梨膏后,他沮丧了好久。映花必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亲自动手做,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他将妻子搂得更紧了些,说道:“小仙女有这番心意,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珍惜呢?”
映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温柔地注视着他,轻声说道:“其实…有些烦恼你可以跟我说的,不必非要跑去那间屋子…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偷听过,也叮嘱下人不要靠近。可我知道,你有心事才会去那里。有时候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伤心。我是你的妻子,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完全可以告诉我啊!”
愧疚涌上梁翊的心头,他要怎么告诉她,自己要在她两个哥哥间做抉择呢?他心疼地将妻子拥入怀中,说道:“我对天发誓,我心里只有你。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告诉你,好吗?”
映花不想让他为难,便笑了笑,一边冷不丁地吻住他的唇,一边轻轻褪去了他的衣衫。二人相拥倒在床上,映花刚要开口调戏,却被丈夫反扣在床上,她惊讶而又兴奋地低呼了一声,而丈夫邪气地说道:“还想偷袭我?小仙女,你今晚要死在我手里了!”
夜已经很深了,映花躺在丈夫结实的臂弯里,沉沉地睡着了。梁翊刚要入睡,可屋顶上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他警觉地披上衣服,破门而出,提气落在了青瓦上,可只能看到远处的一个身影。他再看脚下,瓦缝里藏着一张锦帛,苍劲有力的字迹十分熟悉“二十日子时,仁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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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紧急出差…一天跑了俩城市…不知身在何方,先写到这里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