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你叫我表姑?”
王佳佳用手指着肖尧,都怀疑自己耳朵听差了。除了在双方家里,哪怕就是在一个村里,肖尧也没叫过王佳佳表姑的。这表明了什么?这只能表明,此时此刻,自己在肖尧的心里,就是一个长辈,只能是一个长辈。没有同学、也没有同年概念。
王佳佳的心瞬间崩溃了,顿时泪如泉涌,浑身发颤。哆嗦着娇嫩的嘴唇,想咬住都不行。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保持着原来指着肖尧的姿势,脑袋里轰然炸响,失去知觉,直挺挺的向后倒去。黄莉在边上发现不对,但没扶住,肖尧疾步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俩位即将倒地的佳人。他放开黄莉,把王佳佳横抱在怀里,用大拇指用力的掐着王佳佳的人中。眼里满是恐惧和自责。黄莉则是慌乱的用手在王佳佳的胸口部位,上下抹个不停。
不得不说,肖尧的急救措施是正确的,黄莉的动作也是配合的恰到好处。虽然她自己不知道,只是慌乱中下意识的举动,就像她死死抓住肖尧两侧腰部软肉一样,不受大脑支配,只是肢体动作。
“唔”一声轻缓的喘气,王佳佳苏醒了过来,止不住的泪水,无声的滑过她那白嫩娇美的脸庞。她继续在那抽噎着,无声的痛哭。她痛苦极了,疼彻心扉。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但在她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或者怪罪肖尧,平时的一些生气、发火,那一直都是表面现象。她整个人、整个身,整个心都是超载着对肖尧的眷恋、爱慕和关心。再也附加不了任何东西了。只要肖尧需要,她会无条件的付出一切,不错,就是是一切!
在她很小的,她的母亲,因为她父亲去世,生活难以为继,就带着她和一个刚出生的弟弟,改嫁到现在和肖尧住在一起的村庄。她的三妹和四弟都不是和她一个姓氏。苦涩的同年,没有玩伴也没有欢笑。野丫头,外姓人,充斥着她幼小的耳膜。五六岁就帮家里做农活,十岁才在队长的帮助下去上学,农忙时还要旷课下农田。直到小学三年级时,从城里转学来的肖尧给她带来欢笑,带来了安稳,带来了快乐,为她撑起一片湛蓝的天空。
曾记得,那一年,她再一次被继父打,原因不过还是农活超过体力,没做完。恰好被肖尧撞到,那时的肖尧个子不高,人还很小,但是就是凭借着他学到的搏击技巧,把他继父打了一顿。继父找肖尧的父亲说理。倔强的肖尧就认死理,说她继父打王佳佳就是不对,不依不饶,被他父亲罚跪一下午,母亲心疼劝他,只要认错就可以求他父亲让他起来,他跪那,不言不语,认跪不认错。直到夜里,他跪着睡着了,母亲才把他抱上床。
从那以后,王佳佳的继父再也没有打过她了。对她说,我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能不如那小子吧,连他都那么护着你,我怎么说也是你继父,你还叫我一声大。从今往后,你只要好好学,读到哪我都供你。从此,王佳佳的天亮了,心定了。她把她的未来和幸福永远绑在了肖尧身上,刻在了自己的心上。她坚信,表姑这道坎会爬过去的,不管有多难。
现在她都虚岁二十了,上门提亲不断,继父不语,母亲多次劝说:就是你想继续上学,也该把亲事定下来了。肖家的那谁和你一样大,都结婚生孩子了。
你和肖尧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你毕竟是他表姑,这不能乱了辈分。那是不道德的,是*,是为人所不齿的。别人会指着我们脊梁骨骂的。母亲也知道她心里所想,耐心劝说多少回了。王佳佳也曾哭着问她妈:妈,我算他哪门子的表姑啊,在继父这都表了不知道多少代了。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牵连,我们俩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想不明白啊。求你帮我去问问他父母,只要他们愿意,我做牛做马都行。妈,我求求你,帮帮我吧。这一声声如杜鹃啼血般哭诉,也只有在妈妈面前。唯有在妈妈面前,王佳佳才能这样说出口,这样去乞求。可是,她妈妈一个改嫁而来的农村弱女子,没资格也没胆量去问这不合规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