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说的没错,读书人杀人不用刀……”黄蜂已经有点陷入迷茫状态了,他很想不通,宋军每次和夏人打仗都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了还不一定能胜利,怎么到了驸马这里玩一样就赢了呢。
“……谁在背后编排本官呢?是不是蒋大郎?好你个蒋拽子,回去我就打断你另一条胳膊,让你和大头一起去残联上班!”
给别人起外号是洪涛的专利,反过来,他是最烦别人在背后给自己起外号、传闲话的,尤其是有损自己高大形象的闲话。
这次的山顶行军运气不太好,雪花越飘越大,刚走一半路前面十米就已经看不到人了,四周全是白茫茫一片。为了安全起见蒋二郎不得不下令原地休息,待风雪小一些再走。
这下洪涛高兴了,他的背包已经挂在了黄蜂肩上,就这样还嫌前面走的太快呢。大雪算是挽救了他的脸皮,可以名正言顺的休息。如果大雪再晚来半个时辰,他就得主动要求停止前进了。
在雪山上如何扎营呢?蕃人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在被风的地方用行军锹挖个雪洞,铺上牦牛皮,四五个人往上一坐就算休息了。
渴了抓把雪塞嘴里嚼,饿了抓把炒米塞嘴里接着嚼,嚼肉干也成。但这玩意有点硬,扔脑袋上能当板砖用,没经过练习一般人的牙口还真啃不动。
山上的雪应该很洁净,这时也不会有什么化学工业污染。但洪涛一想起可能有某个蕃人路过时尿了一泡,就不再想往嘴里塞雪了。
他背包里还有一种新鲜玩意,只是试验品,正好拿出来用用,顺便也显摆显摆。和古人显摆现代事物,看着他们迷惑、惊讶、崇拜的表情,很容易把自己和神相提并论,也很容易让人上瘾。
一个方形的小钢罐,罐口也是精致的手工螺纹,再用一层薄牛皮密封。打开之后,里面是一种说白不白、说透明不透明的块状物,有点像大块的冰糖,但又明显带着湿润状。
“大头水冻上了?”蕃人的鼻子很灵,尤其是闻酒精的味道。你在城里喝酒,他们在城外都能闻着味找过来。
“不像是冻上了,软的……苦的……”另一个蕃人胆子比较大,脱下手套伸手去罐子里捏了捏,还把手指放到嘴里嘬了嘬。
“来来来,试试本官弄的神火……”在凛冽的山风下用火绒引火很难,但洪涛有混合油。先在积雪上挖个坑把钢罐放下去,然后把火绒毫不费力的点燃,伸到钢罐上面晃了晃。
“嘶……好烫,这、这是鬼火!”黄蜂意识到这个钢罐可能是做什么用的,但没看到火焰,伸手试了试,立刻就从雪地上窜了起来,眼珠子瞪得老大,不住四下巡视。
“除了神就是鬼,你是小时候听故事听多了吧。大白天的哪儿有鬼,去把本官的套锅拿过来,再去铲点干净雪,来杯热茶喝也不错嘛。”看到黄蜂的倒霉德性,洪涛由衷高兴,往背包上一坐,真觉得自己快成神了。
在高原上烧开水是不太容易的,但烧热一点问题没有,所以沏杯茶喝真不是奢望。只可惜钢罐里没有多少燃料,烧了四锅水就消耗殆尽了。
对于这个结果不光洪涛感到满意,特种部队的队员们也非常满意。钢罐比水壶还小,刨去罐体的重量,里面的燃料并没多重,单位重量下热值已经很高了。
如果以后可以带上这种东西出行,在野外做饭真不是难事儿。最主要的是这东西烧起来不仅没有烟雾,连火苗都很难看到,不用再担心暴露行踪。真是杀人越货、隐蔽偷袭的不二之选。
“别急,神火并不太难,回去之后本官多弄出来一些大家都能用上。”洪涛当然也是这么想的,这东西原本就是给特种部队设计的,现在看来很好用。
神火是什么?吃过锅仔的人马上就能看出来,它很可能是固体酒精。没错,就是固体酒精,是洪涛用大头水、硬酸脂和火碱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