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现在,新军都深入西夏境内百余里了,愣是没遇到一支成规模的巡逻队,甚至都不用新军出战,蒋二郎的特种兵就把那些三五成群的夏人给解决了。
唯一碰上的大规模夏人就是个回鹘部落,有百十人的样子,好像正在赶着牲畜转场,从过冬营地往夏季营地走。
刚碰上的时候他们愣是没认出来这是宋军,远远的还打招呼呢。等发觉不对的时候,四周已经布满了穿得花里花哨骑着橐驼的新军。
没有谈判、没有突围、没有砍杀、没有意外……在集群钢板弩面前任何马术、彪悍、勇气都是无畏的。
新军士兵只管蹲在地上一排一排的发射着手中的钢板弩,特种兵则纵马游走在旁边,遇到冲得过于接近的牧民,再以准确的弩箭结束他或者马的性命。
然后就是洪涛亲自带着一队新军清理战场,所有的战马、橐驼都被系在箱车后面带走,剩余的一切活物都是新军士兵们需要砍杀的对象。
没错,洪涛已经不允许浪费弩箭了,哪怕可以回收也不能用,必须使用随身携带的工兵铲一一砍杀,从老人到孩子、从绵羊到牦牛,一个不剩。
再然后,新军士兵就得一边吐一边挥舞着铲子挖坑。好几个大坑,所有尸体、毡帐、生活用具之类的全要埋进去。
本来还有更省事的办法,就是浇上火油烧了。但是考虑到此地无遮无拦,黑色的烟柱一旦升起很容易引起远方敌人的关注,还是累点吧。
“刀没有白磨?”洪涛一直都骑在自己的骆驼上看着,就连宸娘偷偷溜到了牧人营地里也装看不见,只是冲附近的一个特种兵努了努嘴。等她带着一脸的水渍若无其事的回来,才淡淡的问了一声。
“两个比我大的男孩子,他们吓坏了,一直在哭,并称呼我为魔鬼。”宸娘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官人发现了,也不狡辩,一边审视着身上手上是否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一边描述着她的见闻。
“杀人的滋味好受吗?”洪涛伸手把宸娘头发上的一些血迹抹掉,不光头发上有,耳朵里都有,看样子像是抹了对方的脖子被动脉血喷溅所致。
“没意思,以后宸娘也不想干这种事儿了,远没有大姐姐说得那么畅快。还是听官人的话,远远看着当万人敌来的轻巧。”
宸娘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总愿意缩在洪涛怀里,甚至连这种不算太亲昵的举动都有了本能反应,闪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面小方镜子自己照着清理。
这玩意可是高俅高大上弄出来的高科技试验品,连洪涛都没有,这小丫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搞来的。
“不听官人的话就是这种结果,自寻烦恼。上车再清理,顺便睡一会儿,晚上要连夜赶路,不扎营了。”
洪涛这时才知道宸娘为何这么热衷于杀人,合算又是王大惹的祸。这个假小子有点心理变态,别人杀人是任务,她杀人是乐趣,还得变着法儿的杀,就喜欢看对方痛苦挣扎的场面,一刀捅死算失误。
短短一个时辰,上百人连同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就都被人为湮灭了,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有几处地面明显翻动过。
但只要来一场大雨,绿油油的小草就会把这些痕迹全掩盖住,到时候就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当然了,如果仔细查找的话,还是能从附近的地面或者树干上捡到几支与夏人所用完全不同的弩箭,或者在草叶上发现暗红色的血迹。
但游牧民族不比农耕民族,他们是没有门牌号码的,要是没有幸存者或者亲历者的指点,谁会来荒山野岭里满地乱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