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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泽部首领面色铁青一片,猛地将手中细剑扔下,拔出挥起马刀朝着杜休所部一指:“杀光这些卑鄙的周人!”
黑压压一片的撷泽部胡人顿时奋起追击,箭矢连绵不绝自撷泽部中飞出,却是未见寸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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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后的村庄之中,一名13岁的少年悄悄自地窖中冒出头来,朝着院里一瞧,脸色一白,朝着院里奔去,见着赤身果体,面上还带着绝望、恐惧的母亲,少年顿时有些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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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杜休所部和鲜奴撷泽部一前一后离开村庄后,一路之上双方箭矢不断。
无衣弓骑和胸甲骑兵不同,皆是身穿丝衣,若非胯下马匹低矮,倒是像极了那些世家公子。
低矮的鲜奴马上,除去粮秣、箭矢之外,在鲜奴马的屁股部位还挂着一个口袋,而这口袋内,便是箭矢上马粪的来源。
无衣弓骑每次远射,都会后仰身体,将箭尖浸入口袋之中的马粪里,这才射出轻箭。
至于所谓的卑鄙和歹毒,杜休根本不在乎。
也不知是因为长途跋涉,马力枯竭,无衣弓骑速度越发缓慢,正待撷泽部振奋之际,无衣弓骑忽然四散,露出骤然而止的胸甲骑兵的身影。
这支撷泽部的首领见状,心中生出疑窦,却见胸甲骑兵纷纷抬起左手,对着身后撷泽部,当撷泽部首领定睛一看,脸色大变!
“倏倏倏倏倏倏倏!”
密集的弩矢,在滑轮的作用下发出远超弓箭的劲力,带着一声声短促的尖啸声后,仿佛是割麦子一般,收割着撷泽部胡人骑兵!
撷泽部首领原本也是首当其冲,毕竟不必中原,在鲜奴中,但凡首领必然是勇冠三军,身先士卒,才能服众,但他见着那连弩之后,毫不犹豫以右手猛地一拉缰绳,胯下马匹身躯朝着右侧倾斜,而他顺势翻身,躲在马匹背面,这才躲过一劫。
待弩矢之后,撷泽部首领自马匹身下爬了出来,面上带着愤慨,但知道自己必须要立刻撤退,否则部落里的勇士将会全部折损于此。
他拉过一匹完好无损的马匹,翻身上马,毫不犹豫下令:“撤离!”
杜休见状,冷笑一声,心中暗道:“你想追就追,想逃就逃?哪有这样的好事!”
紧接着无衣弓骑发挥出了他的无耻之处!
凭借着并未着甲,以及鲜奴马的耐力,一路上死死咬着这支撷泽部部队,以远超胡人的射程,不断射出沾染了牛粪的轻箭,而胡人弓箭射程不足,根本无法伤害无衣弓骑。
再者,无衣弓骑所部身穿丝衣,可并非为了装逼,而是就算中箭,细密丝衣也能防止箭矢深入,可以轻松将箭矢拔出,顶多有一点皮肉伤,不至于伤筋动骨。
在这场追逐战中,胸甲骑兵的连弩没有了建功之处,此前也是趁其不备。
不过胸甲骑兵的真正作用也不在于追逐,只不过战场不同。
有着胸甲骑兵的威胁,撷泽部终究不敢回身反杀,只能在无衣弓骑的流氓战法下狼狈逃窜。
由于无衣弓骑轻箭杀伤力有限,杜休在确定大多数撷泽部胡人都中箭后,为了防止孤军深入,重了对方的埋伏,当机立断结束追击,折回当初的村落之中。
杜休看着遍地残骸以及只有寥寥活人的村庄,当即叹了口气,他的性子纵然霸道,但在苏靖的教导下,但对于百姓,并不苛刻。
再加上,触景生情,他忽然想起了父亲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