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形面目的黑雾里，只能看见一双赤红的眼睛。

厉鬼的眼睛。

凤歌躺在榻上，假装睡着。

黑雾飘到床前，赤红的鬼目里泛出兴奋之色。

人有三灯，明暗不定。

只要三灯不熄，鬼就上不了身，也害不了人。

可眼前躺在床榻上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三灯，头顶和双肩一片黑暗，和死人差不多。

但她又不是死人，是个会喘气的活人。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鬼魂的温床，可以随便进出，甚至吞了身体中原本的灵魂，鸠占鹊巢。

没有再犹豫，趁着其他的厉鬼还没赶来之前，它得先下手。

黑雾再度飘起，猛然扑向床榻上的女孩。

然而，就在它将要钻进女孩的身体时，一股强大到令它绝望的力量将它控制住，进不去，也逃不开。

女孩闭着的眼缓缓睁开，对上悬浮在她上空的黑雾，手里捏着一张定魂符。

“饶命，法师饶命。”厉鬼求饶。

凤歌依然躺着，且没有起来的打算，只一双清冷的美目盯着那赤红鬼目道：“饶你？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百姓，谁来饶？”

厉鬼道：“我也是受人指使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怪就怪放我们出来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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