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懒懒散散靠着的人下意识点头，红唇微张，贝齿若隐若现，双眸迷茫。

青柠挑眉。

“不，不是。”她回过神来，虽然脑子混混沌沌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潜意识告诉她要极力否认。

周遭的空气突然升温，林亦苏抬手，将两肩的头发别到耳后，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移开视线看向远处的角落。

“不是的。”说完，她含住下唇，不欲再说。

青柠也没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当初她转学过去的时候，林亦苏还是个全校公认的坏学生，据说之前，因为某位势利的女老师故意针对她，她还凭着那张樱桃小嘴把女老师说得气进了医院。

那时候面对林亦苏突然的告白，青柠便没有当真。

“时间不早了，你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青柠将行程表放到茶几上，踩着拖鞋往楼上走去。

“我去帮你放水洗澡。”

林亦苏机械点头，目送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门。

“等等！”

沙发上的人猛的跳了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还算高挑的身影摇摇晃晃的朝楼上跑去，因着拖鞋松松垮垮的，地面又滑，醉酒的人还没踩上第一布楼梯，便被生硬的石头给绊倒。

青柠眼睁睁看着她扑腾到台阶上，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发出痛苦的声音。

青柠不禁叹了口气，退出让林亦苏大惊失色的房间，她折身回来，将瘫在地上不动的人扶起来，“小心些。”

“有伤到哪里吗？”

对方迟迟没有抬头，蓬松的长卷发松散的垂在前面，遮住了精致立体的小脸，青柠正欲再次询问，林亦苏委委屈屈的向后仰去，小脸皱在一起，带着几分哭腔，“膝盖疼。”

纤细小腿上方，洁白肌肤青了不少，还带着小块的紫色，看起来伤得不轻，“我不进你房间，我现在扶你去沙发上坐好，你不要再乱跑了。”

青柠将她扶了回去，转身去找医药箱替她处理伤口。

她人走了，沙发上的人眨眨眼睛，将泪水憋了回去，一紧张，林亦苏就想要喝酒，她从沙发上起来，一只脚抬着，用剩下那只完好无损的蹦蹦跳跳蹦到了酒柜前。

她挑出一瓶平日里素来爱喝的红酒，取下一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半杯，就那样倚在酒柜前小口啜饮起来。

青柠取回医药箱，沙发上没了人影，她上上下下寻了半天，才找到了慵懒坐在酒柜上的人，两条腿悬空，有节奏的晃着。

林亦苏侧面对着她，姿势放纵，自青柠进来，那酒杯就没离开过红润的唇。

她仰着头，喉咙吞咽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或是喝得太急，又或者是原本就喝得很醉，所以主人没有注意，一丝红酒顺着唇角，缓缓滑到呈月牙状仰着的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

过分诱惑。

青柠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将林亦苏手中的高脚杯夺下，“过来，处理伤口。”

她下意识想耍横，却在看见那张脸后，双唇张张合合，抖了好几下，终究是不敢。

她乖乖巧巧的跟在青柠身后，艰难的蹦回去，青柠余光瞥见，不知道第二天酒醒以后，身后的人会不会觉得抬不起头来。

青柠蹲着给她抹药膏，林亦苏便低头看着，双手向后撑在沙发上，歪着脑袋，脸上还贴着几缕蓬松的发丝，显出些许空气感。

青柠抹完药膏，还用掌心揉搓，将药膏揉进皮肤里。

低头看的人沙着嗓音，语气低低的，带着难掩的诱惑，“我还没有洗漱。”

青柠不明所以。

“这些药膏会被洗掉的。”

“再擦一遍就是。”青柠站起来，看了眼手腕处的钟表，“快一点了，上去洗漱吧。”

林亦苏顿时警惕的瞧着她，若她是只兔子，铁定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双耳也竖了起来，前腿悬空，后退站立，一脸警觉。

“我不进你屋子。”

警觉的兔子顿时放松，飞快逃开。

林亦苏回了房间，立马将房门锁死，她顾不上去放热水，赶紧踩着桌子把墙上装裱好的照片取了下来，放进了抽屉里。

片刻后，又觉得十分不妥，干脆将那照片塞进了屋里的保险箱，连着之前的日记本，也全部塞了进去。

做完之后，她长长的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瘫到床上，一动不动，像条咸鱼。

过了一阵子，她实在觉得浑身粘得不行，才心乱糟糟的给自己撒了花瓣，抬脚泡进了热水里。

相比于她，青柠思想就要单纯得多，如今见到了甲方，也算是打了招呼，她回房便换上了柔软的家居服。

自初中分开，青柠便再也没有与林亦苏有过联系，当年林亦苏向她表白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连她都被老师叫去了谈话，更别提其他同学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