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中的疑惑交织在一起的,还有兴奋之情。庞德和马家三兄弟都很期待,待马超想的通透之后,会给他们讲解怎样神奇的战斗技巧。没有不喜欢精妙武技的武者,他们几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没有理会他们的心理波动,马超忽然说道:“令明,你去着人安排一下,正午时分我要正式拜元化先生为师,有关拜师之礼的一切,不求热闹,但一定要庄重!”
“诺!”庞德抛却脑海中纷杂的思绪,大声应答了下来。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忽如其来的在院门处响起:“拜师?谁要拜师?拜谁为师呢?”宛如连珠炮般的发问,悦耳、动听,还带着一丝泼辣。
众人向房门处看去,只见一个少女的身影,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一袭如同落日般嫣红的长裙,与中原之地的手工迥然不同,袖口很窄,下摆也比较短,领口处是用雪雕的皮毛缝制而成的,血红与雪白两色完美的交织在一起,透着西凉所特有的风格。
衣物突显着西凉独特的风格,而女童的神情,也带着浓烈的西凉人色彩,稚嫩中有着浓郁的果决之色,姣好精致的五官,透着几分逼人的英气。小小年纪,便以可以看出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这个少女,正是马超的同胞妹妹,也是马休三兄弟的姐姐——马云禄。
或许是受到武将世家这种家世的影响,马云禄不爱女孩儿家的玩艺儿,反而十分喜爱舞枪弄棒,经常缠着自己的父亲和几个兄弟,软磨硬泡的要求他们传授其武艺。整个家族中,最让马腾头疼的,便是自己的这个掌上明珠了。
看到是马云禄,马超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向马云禄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前来,同时说道:“小妹,今日正午,大哥要拜元化先生为师,你也来观礼吧。”
一听到有热闹可瞧,马云禄的双眸立刻亮了起来,欣喜异常的快步走到马超身前,欢喜的说道:“真的?那人家可一定要去瞧瞧。可是大哥,人家听说元化先生只懂医术,不懂武技,大哥怎地偏要拜他为师呢?”
马超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怎么?只有懂武技的人,才配做师长吗?你说你一个女孩家,怎么整天就想着刀枪棍棒呢?小心日后嫁不出去呢。”
马云禄“哼”了一声,一边转悠着大眼睛,一边撇着小嘴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那人家就跟着父亲、大哥一辈子好了。除非你们都不疼人家了,那人家就孤苦伶仃一个人好了!”说到最后,马云禄的娇颜上竟是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色,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掉眼泪的架势,但她眼角噙着的一丝狡黠,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思。
马休三兄弟闻言,连忙掉转过头,将目光看向了他处,以免遭受这位泼辣姐姐的池鱼之灾。马云禄的古灵精怪,他们可都是从心底有些打怵的。平日里,他们三兄弟可都没少在马云禄的魔爪之下遭苦受罪。在马家,谁不知道“小魔女”马云禄的名头?能不沾边,还是不沾边的好。
就连沉稳的庞德,都忍不住暗自咧了一下嘴角,借着筹备拜师之礼的名义,急匆匆的走掉了。
眼见无人声援自己,马超瞬间感到,自己的兄弟们都在马云禄无形的魔掌之下屈服了,让自己形成了被孤立的局面。
带着苦笑,马超伸手在马云禄的云鬓上宠溺的抚摸着,道:“好啦,要是你真的嫁不出去了,大哥照顾你一辈子。说真的,眼看你到了婚嫁的年龄,大哥还真舍不得你出嫁呢,没有我的宝贝妹妹陪在身边,大哥可是会少很多乐趣的。”
看着马超宠溺的眼神,听着马超爱护的语言,马云禄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忽然“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扑进马超宽阔的怀抱中,把头埋了进去说什么也不肯抬起来了。
没料到马云禄竟真的哭了出来,马超连忙轻轻地拍打着她的香肩,柔声的劝慰着。马休三兄弟也慌了手脚,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好话。
良久,马云禄的哭声才停歇了下来,轻轻地扭了扭臻首,将脸上的眼泪混合着鼻涕蹭到马超的衣襟上,然后才抬起头来,红着眼圈道:“人家知道大哥被那个阎行打伤了,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来了好几次,大哥都处于昏迷之中,今日总算是看到大哥醒转了,人家也就放心了。大哥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然人家可就真的要孤苦伶仃了,就没有人让人家欺负,也没有人来保护人家了呢。”
马超这才知道,马云禄忽然大哭不止,原来是连日来积压在她心头的阴郁所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