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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七章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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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显示,伏尔泰被捕后的数月里,警方开始关注这名古怪青年吐露出来的信息。逮捕他之后,警方立刻发现他涉嫌实施了另外一桩一九七七年十二月的谋杀案,那桩案子也发生在附近,这就证明了莫宁之前推测乔治太太是第一名遇害者的想法是错误的。实际上,她是第二个受害者。早在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葛瑞芬和妻子一起到超市购物后回家,正当他们把买来的一包包东西,从车上往屋里搬的时候,伏尔泰刚好开着他的货车从此经过,他连开两枪,其中一发击中葛瑞芬先生的胸部,使他立即毙命。弹道分析显示,凶器正是伏尔泰那把点二二口径的左轮手枪。于是他被以三项谋杀罪起诉。

同时,本案也让附近所发生过数次的女用内衣遭窃,与猫狗等宠物失踪的案子大白于天下。那些在伏尔泰家发现的动物颈链很多都是失踪宠物的,虽然警方已经找不出伏尔泰杀害它们的动机,但警方相信,他是要喝它们的鲜血。也就是这个时候,伏尔泰有了吸血鬼的大名!

周航记得警局的电脑纪录中,有一桩发生于一九七七年的意外事件,这个可以证明伏尔泰此前曾在印第安保留区太和湖附近,被一名印第安警察逮捕过,当时他的衣服上沾有血迹,货车内还有一把枪和一瓶血,但警察只是让他付了罚金就放了他,因为车上的血是牛血,而他解释说衣服上沾的血迹是猎杀野兔时残留的。

而后,记者与郡警在访问认识伏尔泰的人,并调查这小子不为人知的秘密后,伏尔泰令人叹息的历史慢慢完整了。一九五零年,伏尔泰出生于一户中产阶级家庭,条件还是很不错的,他小时候是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八岁时还有尿床的毛病,但很快就没有了。在他大约十二岁的时候,他的家庭出了问题,当时他的父母经常在家里大打出手,母亲后来控告他的父亲与人通奸、囚禁她并且吸毒。

他的父亲被拘捕后声称,这都是些夫妻间的争吵而已,一般伏尔泰不会听到他们的吵架。后来,几名心理医生和精神分析人员组成了一个小组,对他们家进行访谈,经过他们的评估,认为伏尔泰的母亲,患有典型的偏执狂妄想症,说一句题外话,一般情况下女人得这种病的概率要更大一些。伏尔泰的母亲“具有很高的攻击性,脾气暴躁,易怒”。父母的婚姻在争吵中又维持了近十年时间后终于离婚,其父后来再婚。

伏尔泰的智商很普通,大约是九十五,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时上高中,成绩一般,交往过几个女友,由于他在**时无法,恋人关系维持的时间都不长。此外。他几乎没有什么好朋友,除了家人也没有其他长期稳定的人际关系。心理学家和精神病学家对他做了心理诊断,一致认为他是在高中二年级时才开始堕落的:“他叛逆、大胆、不求进取。物品总是脏乱不堪,还吸食大麻和酗酒。”一位曾与他交往密切的女友说他经常服用迷幻药,一九六五年时因为携带大麻而被捕。后来被罚做社区服务。

下面的卷宗中显示,关于伏尔泰的细节经常见诸报端,记者和大众们一般认为是毒品让他走上了谋杀的不归路,而周航却并不同意这个观点。他认为,这小子的心理异常的确部分是因为毒品,但这不是关键原因,大家都见过不少有毒瘾的人,但犯下如此罪大恶极的谋杀案的人却很少。真实的原因更加隐秘和复杂。

再往下看。虽然这小子从高二时开始堕落,但还是顺利地从高中毕业了,一九六九年毕业后他工作了几个月,后来就再也没有做过长期的全职工作。他的朋友们回忆说,他曾进入两年制专科学院读书,同时还要想方设法维持工作,因而遭受到学校和社会的双重压力。

一九七二年。他在犹他州因酒后驾车被捕,这件事好像对他打击很大,卷宗中伏尔泰自己回忆说过,此后虽然戒掉了喝酒的毛病,却又生出了其他许多恶习。一九七三年。他由于无照携带枪支和拒捕而被警方逮捕。

后来他经常到一家公寓里参加年轻人聚集的舞会,但因为对女孩子进行胸袭而被驱逐。他还想再进舞会时,被一个男孩狠揍了一顿后扭送到了警局。后来他第三次回到舞会现场时,腰里插着一把点二二口径的左轮手枪。警方控告他品行不端,又罚了他五十美元。他一直找不到工作,只好在父母的家中蹭饭,靠他们接济混日子。

一九七六年时,他试图把兔子的血液注射到自己的静脉中,因而被送到了一个护士家里。法院后来把他判给这名护士监护,因为他的父母已经无法履行抚养义务。卷宗中这名护士回忆说,伏尔泰是一个“可怕”的病人,经常从树林中捉鸟并常拿东西敲它们的头,护士好几次在他的脸上和衣服上发现血迹,并发现他的日记里也记载了屠杀小动物并喝血的内容。后来护士的两个助手看不下去他的所作所为,愤而辞职。伏尔泰臭名远扬,就像那位声名赫赫的德古拉一样。

他的所有怪异行为都有原因,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他认为自己中了剧毒,血液很快会变成粉状物,为了求生,只能靠补充其他人的新鲜血液。同年,他因为精神问题进入精神病院治疗,一名精神病医生指示一名男护士把他送到另一个房间去,和另一名患者同住,但他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拒绝前往。

精神病院的护士说,他害怕同住后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可能真是如此。与此同时,对他的药物治疗似乎很有效,他的状态很稳定。后来一名心理医生认为他不必再住院,只需定期接受门诊治疗就行,顺便还能解决一下医院的病床紧张问题。那名照料他的男护士回忆说:“当我们知道他要出去的消息后,大家乱成一团,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一名门诊医生在被问到为何放出伏尔泰时说:“因为药物治疗控制住了他。”;这是因为受害者家属,后来控告医院,他们玩忽职守!

一九七七年,伏尔泰获自由后大部分时间都由其母亲照料。她为他收拾了公寓,就是他后来被捕的那所房子。伏尔泰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间小屋子里,偶尔陪陪他的母亲。他领取政府的救济金,同时还以失业者的形象行乞。父亲也为他支付一些账单。为了多陪陪这个儿子,父亲经常在周末带他出去玩,有时会给他买些礼物。这在周航看来,这家伙的父亲还是很负责任的,只不过,也许是有些近墨者黑吧,他的母亲同样患有精神疾病!

这个卷宗非常之详尽,周航看到这里,除了一向的冷静之外,已经被吸引了进去,他更加关注的是后面的事情,于是继续看着。以前认识伏尔泰的一些人发现他比从前活跃了,经常说自己上高中时的一些事。这些陈年旧事在他嘴里却鲜活无比,好像刚刚发生一样,但他从不提小时候的事。他转变话题很快。说着飞碟突然就能转到高中时组建的“纳粹党”。后来,他母亲看房间太乱,说了他两句。他从此不让母亲进房间。太和湖事件时,他父亲去保释他时也说,当地警察误会了伏尔泰,只是一次意外事件。

太和湖事件发生于一九九七年八月,从那时到杀害乔治太太这段时间,他的思想急转直下,可以从一些细节看出来。九月的时候,他和母亲吵了一架。然后愤怒地杀了她的猫;十月时,他以每条十五美元的价格买了几条狗,买来后就宰了;

十月二十日,他盗窃了价值仅为两美元的汽油,在接受警察盘问时却异常冷静,拒不认罪,最后警察没办法只好把他放了。十一月中旬。他看到报上有一条拉布拉多犬的广告后,到了主人家,他很会讲价,用一条狗的价钱买了两条小狗;十一月下旬,有户人家遛狗时丢了一条狗。于是在报上登“寻狗启事”希望好心人提供线索,伏尔泰也往他家打了个电话。此后不久,警方陆续接到多人报案宠物失踪。

十二月七日,他到枪支专卖店买了一把点二二口径的左轮手枪,按照规定必须填写一张表格,里面有一项要他填写是否曾在精神病院接受过治疗,他填了“没有”。填完了表格,他还得等到十二月十八日才能获得枪支许可。在等待期间,他做了几件事,有些甚至很麻烦:他重新登记了自己的卡车;从报纸上剪下来有关洛杉矶绑架犯和免费赠狗的新闻;圣诞节那天,父亲带他去买礼物,他挑了一件橙色大衣,此后他一直穿着这件连帽皮大衣,从未脱下。

十二月十八日获得合法配枪资格后,伏尔泰又去买了些子弹,现在他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他先是朝着一户姓菲林的人家开了一枪,把墙壁射穿了;几天后,他又朝另一户斯克的厨房里开了一枪,子弹擦着厨房里的斯克太太的头皮飞过;没过多久,葛瑞斯惨案就发生了第一桩),他家离斯克家只隔一条街,而斯克太太受惊和葛瑞斯先生惨死都是伏尔泰兴之所至的杰作。葛瑞斯家前面有很多树,要想在此快速驶过并击中目标的胸部,需要有非常好的枪法,据此分析,斯克太太是靠着幸运才逃过一劫。

一九七八年一月五日,伏尔泰买了一份《萨克拉门托蜂报》,上面载有乔治太太被杀的新闻报道,并有很多民众对此桩谋杀案的谴责声明,这份报纸他一直保留着。一月十日,他又买了三盒子弹。一月十六日,邻居家收音机的声音惹怒了他,他拿起枪就朝那户人家的窗子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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