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不知道水家竟然是掌握着炎黄书画联盟权利的八大家族之一。

脑海中立即闪过了关于君铁缨的核心子弟考核内容，恰巧又是关于书画。

“这会不会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萧阳眼帘一阵光芒掠过。当然，他可不妄想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水家便会违背书画联盟的准则来给【山河书画】开绿灯，更何况，水家在京城，属于明珠的书画联盟的市场，未必是他管。

车辆停下，梅步湘兄妹径直带着萧阳往一侧的石子路走去，前方，一座凉亭处于池塘的中央，假山流水彰显出这座庄园的惬意之处。

“萧阳。”一记带着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

萧阳目光投过去，凉亭处，一道身材高挑的身姿转了过来，灵动的眸子带着几分喜悦，身穿着一套偏向可爱形的居家服，浑然流露出来的气质丝毫没有萧阳从明珠时第一眼所到的高贵，脸庞拱起的笑靥，甚至连站在一旁的几名保镖装扮的人眼神都不禁纷纷掠过了几分惊诧。

他们可是极少见到水小姐脸庞露出这样的笑容。

冰冷，是她的一贯神态。

萧阳迈步走进了凉亭，微笑地朝水凝筠点头打过招呼，视线当即落在了一侧摆放在石桌上的那一幅画作上，瞳孔轻微地一缩。

画作前，一拂深蓝色的长袍老者，手中拿着一支墨笔，此时，侧身，脸庞挂着轻微的笑意，瞳孔炯炯有神，徐声开口道，“这幅画，你怎么？”

话音落下的同时，老者将墨笔轻轻放下了一旁。

“爷爷。”这时，水凝筠有些不满地挽着身旁这老者的手臂，“人家萧阳刚刚到，你连招呼都没打，就让人去鉴赏什么书画了。”

老者哈哈一笑，“这么说，是我失礼了……”

“老先生说笑了。”萧阳含笑摇头表示并不在意，视线落在了画卷上，注视了半会，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

“萧阳，怎么了？”水凝筠不禁地询问。

“这幅画……怎么样？”水老爷子这时似笑非笑地着萧阳。

“此画……”萧阳沉吟了半会，抬眼直截了当地开口，“当撕！”

话音一落，凉亭处众人的神色都不禁一震。

当撕？

弦外之意，萧阳对这一幅画的评价，是一文不值。

梅步湘不由地眼神轻惊，急忙朝萧阳使了个眼色。他可是非常清楚水老爷子在书画领域上的骄傲，萧阳如此冲撞，犯了水老爷子的大忌啊！

不过，水老爷子并没有如众人想象一般勃然大怒，反倒是目光直视着萧阳，“理由？”

萧阳摇头，“庸作本不值一评。”顿了会，萧阳正色地向水老爷子，“若这幅话当真出自老爷子之手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我很失望。”

语气似乎直接带着剑锋的力量，直刺过来，在场众人的神色都不禁地变幻了起来，甚至，水老爷子身后的几名保镖已经随时做好出手将眼前这狂妄的小子拿下的准备。

然而……

半响……

“哈哈！”

出乎众人意料，水老爷子突兀大笑了起来，目光满是赞赏地着萧阳，“好一个庸作！”水老爷子拿起画卷，径直将其撕碎，抛撒向一侧，轻微一笑，“这幅画，确实并非老夫所作。”

这一刹，众人都不禁恍然大悟了！

试探。

水老爷子是凭借着一幅并不属于他的画作来试探萧阳的实力。在萧阳过来的时候，他手中拿起了画笔，给萧阳营造了一个这幅画是他所画的视觉错误。

他相信，萧阳来之前，必定也会知道了他的身份。

在这个时候向萧阳提出鉴赏这幅画，若是一般人，纵使觉得这幅画未必符合水老爷子的身份，但是，也绝对不敢下个‘此画当撕’的结论。

而萧阳的回答，让水老爷子非常满意。

不愧自己的孙女老在自己面前讲此人夸得天花乱坠吗，来，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水老爷子含笑地重新取出了一幅画，轻缓打开，平放在石桌之上，转脸轻微一笑，“萧阳，你再来，这幅画，怎么样？”

萧阳低头，视线凝视了过去……

这时，水老爷子脸庞掠过一阵自信的笑容。

许久……

萧阳抬头，向水老爷子。

“此画……”

“怎么样？”水老爷子询问。

“当撕。”声音不卑不亢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