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嘴去说道理,若是说道理解决不了问题。那我只能闭上嘴,靠手上的刀来推行道理啦。”韦泽微笑着说道自己的观点。
这话里面的内容杀气腾腾,因为韦泽声音柔和,竟然没有丝毫情绪在里面,徐开文刚听到的时候竟然没明白这话里到底蕴含着何等的杀戮。等明白过来之后,徐开文脸都有些白了,他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丞……丞相,你……你这是要杀多少人啊?”
“他们若是肯老老实实按照我的规矩交税,我一个人都不杀。可定然有人不肯按照我的规矩办事,他们为什么不想听我的话,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对这帮人,我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杀!”韦泽心平气和的说道,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这种冷静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伪装,至少在部队内部讨论完粮纳税问题的时候,因为提高要对反抗的地主下狠手的时候情绪激动,韦泽一度是咬牙切齿,赌咒誓的要让那些地主死全家。
现在确定了计划,确定了支持者,讨论过程中也有过泄,韦泽反倒是能够颇为冷静的阐述自己的立场与观点。
韦泽冷静态度把有过收税经验的徐开文给吓坏了。徐开文也算是有见识,有交游。他很清楚,越是那种下了真正决心的人越不会虚张声势。若是韦泽色厉内荏的嚎叫着,“一定要把税给我收上来!”那只能说明韦泽根本没有完成税收的能力。而韦泽轻描淡写的说,不交税就得死!这绝对是要玩真的!
“丞相,他们真的不肯完粮纳税,您杀了他们也没什么用吧。”徐开文忍不住辩解道。
韦泽慢悠悠的说道:“徐兄弟,你家也是有钱人。地主士绅中的确有那么几个办不到完粮纳税,不过大多数都是能办到的。他们不肯完粮纳税,那是觉得我动不了他们,或者是觉得那些人能吓住我。我若是对他们苦口婆心的讲道理,那是断然行不通的。这些人在各自的地方上都是各自地方上的道理了,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我说话?能让他们接受的唯一道理,那就是谁拳头硬,谁刀子快!在要钱与要命之间,我让他们自己选。”
徐开文咽了口吐沫,韦泽的语气神态到现在依旧是文雅,然而这背后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税收问题向地主们举起屠刀,这在满清时代是无法想像的。因为满清社会主流的逼迫,把徐开文逼入了造反行列。这可不是他真的天性就好造反,而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选择。
即便参加造反后开拓了徐开文的政治视野,然而徐开文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确定对地主士绅下手这种事情是可以干的。
然而韦泽并没有想在到底杀不杀上浪费口舌,两人一路走,讨论的都是具体执行措施。到了寿州知府衙门,双方已经谈出了一个基本共识。徐开文叹道:“丞相,您做事却是真的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么?”韦泽捏着山羊胡干笑两声,“我所做的一切,在史书上都有记载,我非但没有与众不同,而且我还恰恰是与众相同。”
在寿州留下一定部队之后,韦泽带兵直奔六安。六安在安庆以北,寿州以南。正好处于韦泽部队夹攻之下。地方官早就准备好跑路,韦泽的部队一到,地方官就弃城而逃。夺取了六安,韦泽暂时得到了北至淮河,南达长江的广阔地区。
而清军的消息相对比较混乱,自打林凤祥北上之后,清军的布置就出了大问题。有去追赶林凤祥的,有去防御韦泽进攻的。然而清军都是一个表现,能不主动出击就不主动出击。韦泽现在的压力看着很多,实际上反倒没有那么糟糕。
总参谋部已经根据韦泽的指示精神,开始建立安徽的根据地,游击区,敌占区,三级处理方式。针对每一个不同的地区,逐步确定相应的管理模式。
而太平军那边的消息则是令韦泽与总参谋部相当无语。在北伐部队出击之后,杨秀清命令太平军开始西征,部队经过韦泽固守的安庆,直扑江西而去。最新的消息中,太平军的老对手江忠源带着他麾下的楚勇跑去南昌帮着守城。
有过与太平军数次战斗的经验,江忠源摧毁了南昌城外的民房,焚烧城外各种有可能让太平军借以攻城的建筑。进攻南昌的太平军陷入了苦战。
韦泽没有在六安过久停留,他在六安当地留下一些部队,宣传太平军最新的完粮纳税的政策,自己带着大部队南下,直奔安庆。在走之前,韦泽对各部队的指挥官说道:“你们记住,我等要宣传的主要对象可不是地主士绅,我们要宣传的对象乃是普通百姓。地主士绅自己就会去打探消息,只有百姓们真正知道了我等的主张,这才算是真的把事情办完!”
1853年6月11日,韦泽赶回了安庆,准备开始安庆历史上第一次由太平军主持的科举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