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本眉头微蹙起来,“你的意思是,你支持战死沙场的说法?亚格里尼就在战场上呢。”他并不知道亚格里尼创建战功的事情,也不知道亚格里尼就是今天雷彼得斯表现失常的原因。
“不是字面意义。”雷彼得斯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我听从命运的选择,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部分;我所能够决定的,就是我的生活方式,勇敢地,还是怯懦地?”
“那些逃避战场的人,就被送往拉图瓦达;而那些勇敢迎接挑战的人,则能够拥抱乌玛尼男神的光辉!”
霍登转头看向了布鲁特斯,他现在非常确定,雷彼得斯有些不太正常。
布鲁特斯耸了耸肩,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无奈。
“拉图瓦达,这应该成为我们的警示、我们的挑战。”雷彼得斯又开始激动了,跃跃欲试地不断跳跃着。
雷彼得斯的眼睛都不由微微明亮起来,猛地俯冲下来,“罗本,你应该就是这里最能够理解我的人了。”
罗本的表情微微僵硬起来,只是一贯清冷的五官难以细细分辨罢了。
“你也不满意返校舞会的后续,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这违背了你的信仰,也违背了你的坚持,你应该挺身而出!你应该大胆地告诉他们:不,舞会应该停止,我们应该为那个逝去的灵魂哀悼,就连玫瑰花都应该凋零的夜晚,我们不应该放声高歌、尽情舞蹈。”
雷彼得斯慷慨激昂的话语让罗本安静下来,抬起头望向了雷彼得斯那张张狂而扭曲的脸庞,隐隐地似乎明白了雷彼得斯的痛苦与挣扎。
雷彼得斯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正在制造惊涛骇浪,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癫狂地挥舞着手臂,“警示,拉图瓦达就是我们的警示,霍登,我们需要清醒过来,你明白吗?我们都需要清醒!”
霍登轻笑了起来,“这不是问题,但至少,请你发音发正确,好吗?”
“哈。哈。赫劳先生。”雷彼得斯对着霍登大声嚷嚷着,直接吐槽——当初霍登在伯蒂诺斯教授的课堂上就被称为是“赫劳先生”,“不如这样,你们现在就来挑战我,给我一个目标,给我一个挑战,让我示范一下,我们应该如何避免被送去拉图瓦达,勇敢地活着!”
隐隐地,霍登也有些明白雷彼得斯“醉奶”的秘密了:在他的身上,依旧能够时时刻刻感受到来自家族的枷锁,这也是雷彼得斯最渴望挣脱的束缚与压迫。
虽然霍登和雷彼得斯还不算太过熟悉,无从得知雷彼得斯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也能够清晰感受到那股压力。也许,这就是雷彼得斯的情绪脱离控制的原因——
他确实需要一个宣泄口。
无意间,霍登与罗本交换了一个视线,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却首次看到了雷彼得斯内心的伤口。
布鲁特斯立刻扬声说道,“我挑战你保持安静三十分钟,不准说话,也不准出声。”
“闭嘴,布鲁!”雷彼得斯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和布鲁特斯打闹起来,用力推搡了布鲁特斯的肩膀两下,却终究没有能够压制住好友,最终荒唐地笑出了声,“我是认真的。布鲁!看着我,我是认真的!”
“向门口那位女士求婚。”霍登的声音施施然地从旁边传来。
沉默。
还是沉默。
霍登那惊世骇俗的提案成功让现场彻底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