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威胁又再次出现了,并且开始一点一点压迫着南丁格尔。”
“他开始挠墙,然后是撞墙,最后是抵住墙面。这是一个恐惧逐渐升级的过程,并且在房间的不同角落游走。”
“我们通过墙壁之上的刮痕就可以看到,这些刮痕最开始只是简单的指甲痕迹,而后开始出现血液痕迹,接下里刮痕也就演变成为大块大块的撞击痕迹,最后演变成为身体摩擦的整片痕迹。”
“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血液干涸过后的色泽与痕迹一样,跟随着力道与时间的变化而产生细微的变化。”
“这些细节所证明的结果就是,恐惧是逐渐升级的。南丁格尔试图逃离,却始终没有能够完成这一动作。”
“那么,这里就存在一个疑点:窗户是打开的,大门也没有反锁,隔壁还有活人,那么南丁格尔为什么无法逃脱呢?更重要的是,既然南丁格尔始终都在逃跑,这意味着双手没有被绑,求生本能也依旧在发挥作用,那为什么没有反抗呢?”
“要么是对手太过强大,南丁格尔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只能苦苦求饶;要么就是……南丁格尔不知道应该如何反抗。”
气氛有些凝重。
霍登的脚步就在房间里自如行走着,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血腥与狼藉,然后他却语气温和地解释分析着来龙去脉,似乎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那种理智和沉稳又进一步与现场的恐怖形成鲜明对比。
不知不觉地,鸡皮疙瘩就开始争先恐后地蹿出来,那种毛骨悚然的惊恐牢牢抓住了心脏,令人无法呼吸。
呼呼。
呼呼。
空气流动的声音吹拂着皮肤表面的汗毛,后背就蹿起一阵寒颤,兹维局长下意识地就转头回望过去,然后就看到小心翼翼在门口弹出脑袋的帕西亚和另外两名治安员,心脏直接就出现了一秒的停跳。
但兹维局长却没有能够呼喊出声,牢牢地闭住嘴巴,喊叫声就被吞咽下去,额头开始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而霍登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
“到这里,我们还是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下一步才是重点。南丁格尔自己伸手掏出了眼球。”
呕!
话音才刚落,在场所有人都能够察觉到胃部的涌动,即使是伊萨都不例外,只有霍登的声音在持续响动。
“四个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第一,南丁格尔右手食指和中指的血液与残留碎片,这就是眼球的组织。”
“第二,从眼球的形状与模样就可以分析得出,南丁格尔用力过猛而差一点就挤爆眼球,这不是专业手法。”
“第三,你们细心观察南丁格尔的脖子,那里留下了青色的手指印,从指印的痕迹就可以做出判断,这是南丁格尔自己双手翻开掐住脖子制造出来的印记,如果是第三者的话,印记的角度与力度都会不同。”
说着,霍登用双手翻开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手掌朝外、拇指朝内,然后四指包裹住脖子,模拟出指印。
那年轻的面容上波澜不惊地演示着如此毛骨悚然的动作,就连伊萨都不由瞪圆了眼睛,但她还是强迫自己朝着南丁格尔的脖子望过去,然后就可以看到一个淡淡的手印——因为太淡而逐渐消失在血腥之中。
伊萨微微蹙起了眉头,“如此之淡,你确定吗?如果他敢于亲手挖出自己的眼珠,那么掐脖子的力道也不可能如此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