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被移动过了。
一个扫视,霍登就能够将全场景象收入眼底,大脑立刻就做出了判断,又或者用更准确一些的词汇来表达:犯罪现场被破坏了。
虽然霍登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可能,但真正看到会议室内的狼藉,太阳穴上的青筋还是微微跳动起来,岩渊还是缺少犯罪现场的保护意识,即使是有心人故意破坏现场,现在也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
不过,霍登的神色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冷静地快速搜索起来。
罗本和布鲁特斯的脚步一前一后地抵达会议室门口,一眼就能够看到满眼狼藉的现场,霍登蹲在伊萨的尸体面前,正在静静地打量扫视着,即使他们刚才已经亲眼见过现场,但终究还是没有办法习惯。
就连他们这些“旁观者”都如此了,更何况是与伊萨熟悉的霍登呢?
难以想象霍登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但布鲁特斯快速深呼吸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低声询问到,“霍登,有什么我们能够帮忙的吗?”
追查真相。
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悼念朋友的最好方式。
霍登没有说话,依旧沉浸在思绪之中,细细观察着。
此时此刻,霍登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甚至是冰冷,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客观,只有这样才能够追查到凶手,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刻。
“布鲁,你现在就出去,和雷站在大厅的不同位置,仔细观察,是否有人始终不安地寻找逃生通道,也许没有行动,只是神情焦虑不安地寻找着出口。”
霍登开口了,他似乎已经掌握到了线索,快速安排起来。
布鲁特斯没有询问原因,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霍登又站立了起来,走向阿尔伯,细细地在阿尔伯身边搜索起来,甚至比伊萨更加仔细——因为阿尔伯才是目标,而伊萨和门口的三位治安员应该都是连带伤害。
“他们和南丁格尔一样,都是自戕死亡的。”
霍登低声说到,但罗本却知道,霍登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瞳孔猛地收缩起来,立刻就明白这句话的深意了。
“但今天,因为时间紧迫,杀手并没有长时间折磨他们,而是出手干预了整个过程。”
“从脸部、腹部不整齐的伤口以及双手指甲缝之内的血迹碎肉来看,阿尔伯和伊萨都曾经试图伤害自己,但因为时间太过短暂,他们没有完全陷入疯狂,只是暂时失去理智和判断,同时也失去了反抗力。”
“杀手就是借助这样的机会,快速下手。”
“五名死者的喉咙全部都被利刃割破,但伤口部位左右切口保持一致,这也意味着应该不是刀锋利刃,最大的可能应该是风刃或者冰刃。”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类似琴弦的强韧丝线,利用巧妙的专业手法,只需要轻轻一划就能够割破喉咙。
但一来,岩渊暂时还没有发现如此材料的丝线——也有可能是霍登孤陋寡闻;二来,伤口太过干净,甚至无法区分出左右手力道的区别,灵能的可能性高于工具的效果。所以霍登才做出了如此判断。
“阿尔伯和伊萨的自戕动作都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剩下一半则是由杀手完成的,所以腹部伤口呈现出不规则状态,上半部分是扭曲撕裂的,而下半部分则是整齐切碎的,但杀手还是故意胡乱破坏了伤口,制造出撕裂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