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一片宁静,下班的医护们都争分夺秒进入休息状态,虽然苏寒山并不害怕被人看见他和陶然的此情此景,但是,没有人看见也正符合了他婉约派的心理。
正庆幸着呢,一人从大堂走出来,还是他爸,两人,不,三人撞个正着。
苏寒山还是有点尴尬的,想挤出点笑来破除这尴尬,但想想,那样子更傻,便傻呆呆地瞪着他爸了。
苏副院长将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一番,“哟”了一声,“改性儿了!”
“……”苏寒山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是,她这不是累了吗……”他觉得老头子是说他平时看起来挺肃穆一个人,也干背女孩这种事儿吧?
“我是说你改姓了!”苏副院长绷着一张脸,“什么时候跟二师兄一个姓了?”
苏寒山琢磨了一下,回过味来,也忍不住笑出声,老头子还挺幽默。
这一说话一笑的,把陶然给闹醒了,陶然正梦到站在苏副院长跟前叫爸呢,一时也分不清是梦里还现实,总之见着苏副院长杵在眼前,下意识就麻利响亮地叫了声,“爸!”
时间停滞了一秒,空气里顿时安静下来。
打破这僵局的还是苏寒山的一声喷笑。
陶然恍然大悟,闹了个大红脸。
苏副院长僵硬的表情也裂了缝,一张老脸居然也给闹红了,点点头,应付的“嗯嗯”两声,拔腿就走了。哎哟,终于等到有小姑娘叫“爸”了?高兴!可还得端着!不能让那臭小子得意!臭小子啊,我可算对得起你妈了!
苏副院长的眼眶居然有点湿,耳旁响起多年前妻子柔和却坚决的声音:我得去,这是我一个医生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理解你,相信你也理解我,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请你照顾好儿子,如果我们两人都回不来,那……那至少,儿子会以我们为傲吧……
阿芷,我和儿子始终以你为傲,现在,儿子也成为我们的骄傲了,你看见了吗?
陶然捂着脸跟苏寒山解释,“我刚刚以为做梦来着,我真没有这么虎的啊,苏老师……”在苏老师面前虎一下,和在未来公公面前虎,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苏寒山憋笑,往里走,“别狡辩了……”
“不是狡辩啊,苏老师,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我知道你想叫很久了。”
“不是啊,苏老师,你听我……我真的以为我在做梦……”
“这不就是说你做梦都想叫吗?”
“不是啊,苏老师……”